拓跋询眸光淡淡,却在霍之皓眼底看到了怀疑,大抵明白了霍之皓心中的想法。
几人一并来皇家围场,竟然有人先来一步,如今这蛇的来历甚至还未清楚,出宫一事实拓跋询的主意,放风筝自然也是拓跋询为了笼络霍梓婧的芳心而想到的法子,这蛇……
洛氏的心思霍之皓并非半点都不知道,殊不知婧儿一回来,便整出了那么一出,如今这个节骨眼儿上,唯有拓跋询一个人是外人,又为了驳得霍梓婧的好感,来一出这样的苦肉计,也未尝不可!只是并没有预想道,霍之皓等人会一同前往。
霍之皓跟着庸无双多年,虽然行医的本事并没有学到多少,但是各大多数的稀奇物种却见怪不怪,之所以这般淡定,便是看出那蛇即便之毒,却在短时间内不会致命,唯有那蛇瞳,若非方才方澈提醒,他也不会去注意到那蛇瞳,那蛇瞳泛着幽幽的紫色,蛇有视弱之状,若生紫瞳,则只看得到紫色的东西,正如同方才这名庸医所说,这蛇是饿昏了的,紫瞳中唯一看到的,便是今日一袭紫衣的霍梓婧,这才疯也似的游移而来,显然,来人目标,确实是霍梓婧!
“王爷的意思是…我拓跋询,是那放蛇之人!”拓跋询言语之中有些淡淡的怒意,那是被人所误解的怒意,却很轻,很淡,皇后是他的表姨母,霍之皓这般怀疑他心存不轨,也是无可厚非!
“拓跋公子,何出此言?!爷只认准理,不听偏颇,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爷…谁也不会怀疑,只是希望你…尊重爷的判断!”霍之皓眸光灼灼,他可以不怀疑他,甚至于说,不冒昧怀疑他,只是,该有的判断力,他不能少!
“阿玄!”
“属下明白!”阿玄闻令,随即飞身上马——
“用追风!”霍之皓一声响亮的口哨,那方才还在相当远处啃着杂草的追风,不一会儿便赶上了阿玄那匹马的脚程,主人有命,追风似乎通人性一般,不敢耽误!聂玄一个飞身,换了马背,疾驰而去——
拓跋询看着疾驰而去的聂玄,一人一马,很快便没了踪迹,追风,果然不愧是追风,即便是他的轻功,也难以与追风匹敌,追云逐日,他似乎不难想象,那如同神砥一般的男子,坐在追风上发号施令的模样,拓跋询的眼神微微暗,转身欲走——
“拓跋公子,请留步!”
“王爷!”拓跋询有些差异,转身道。
“拓跋公子,围场前后的部署,爷不甚放心,若是可以,爷希望你替爷守在这儿!”既然霍梓婧现在已无生命之危,他需得亲自去查看,方才方澈孔总所说的,有马蹄践踏过的地方!
是而,这一刻,或许是方才那刻,他便已经是胸有成竹,知道并非拓跋询所为,不过半日,即便并未觉得此人是百分百的君子之态,也有可能是强加伪装出来的正义凛然,为的,便是这刻!
只是…拓跋询的武功不高,但轻功却是极好的,这一点连霍之皓都不得不佩服,只是若是这蛇是拓跋询亲力亲为的,那放蛇一件小事儿,拓跋询的轻功比马快,若非拓跋询,拓跋询身后自然也有好些好促进拓跋询与霍梓婧好事之人!是而,出于这一点考虑,霍之皓还是并不想让这小子去未央客栈请庸无双,敌我不辨的情况下,该有的决策与判断力,他一点都不会少!
“你!你便不怕我…心存叵测么?!”
“爷方才说过,爷从不轻易怀疑,人与人之间,即便没有百分百的信任,却也不足以有百分百的怀疑,拓跋询,爷的女人和妹妹,便交给你了!澈!随爷走!”
听君一席话,霎时,拓跋询竟也不知道是该伤心还是高兴,他们是敌对的两方,面对自家敌对之人,却能保持着一颗凛然之心,君子一词,也不过如此,想来自己之前,却是用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了!
“放心!我会!”见霍梓婧面色稍稍好转,这男人之所以这般成竹在胸,便是应该大抵知道,此毒无碍!拓跋询心下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等等!爷!凤娘随你去!”凤娘冷眼旁观了许久,却见那小公主言语呢喃之间,一直便在叫嚷着的,便是方澈、方大哥,似乎,他是这小公主心中在危及时候所唯一能拽住的一根浮木,这种感觉,是她从来便不曾有过的,一个人下意识的对另一个人依赖,那是需要多强多深厚的感情,她好羡慕,真的很羡慕,一个人心中,在不管多困难时候,都能有心底的一个信仰,一个无可厚非让她无条件信任的人,她心中没有,以前没有,现在,便更不会有了!
凤娘自认与霍梓婧并无什么纠葛与牵扯,便道了句:“似乎…公主更想要,你陪着她!”凤娘不咸不淡的说道,顾自起身,霍梓婧身子失了平衡,方念柔娇小的身子支撑不住,竟险些栽倒,若非方澈及时将二人扶住——
一来二去,便也扶住了霍梓婧风的另外一边身子,而霍梓婧,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
“方大哥!是你么?”霍梓婧的身子自打服下药之后,便逐渐开始回暖,面色也没有方才那么差!
“是我!公主!是我!方澈,你一定要没事!”方澈近乎温柔道,但在凤娘眼中,却是郎情妾意,情深义重!
“阿皓!便让方澈留下吧,若是留下了,指不定,婧儿的精神状态会好一些!”
霍之皓淡淡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