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众人抵挡不住,高手太多,两名为首的黑衣男子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却又闻——
“强弩之末,还冥顽不灵!”
“睿王爷!今日我弟兄们在尔等手上吃的亏,来日,定当讨回!”为首的黑衣男子一个冲锋,伴随着一股强烈的烟火气息,霎时白烟迷了眼,饶是白烟,在空旷广袤的牧场上,却也并没有持续太久,一点点的蔓延,扩散开来,好在,迷雾无毒。
“穷寇莫追!”霍之皓沉声道,如鹰般锐利幽深的褐眸微动。
“阿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春风吹又深,这些人现如今敢这般放肆与嚣张,只怕…”方澈沉声道,显然有些着急与紧张,分明有机会将敌人全部歼灭!
“澈,那些人的初衷,原本也就只是排头兵,以做试探之用,只是借着某些人的名义而来,吩咐下去,严控内路水道,方才若是爷还在奇怪,那些人是如何不动神色潜进来的,现下,爷明白了!若是找到了些蛛丝马迹,记得,不要打草惊蛇!”
“水路!与方才方姑娘所说的一样?!”
“不错!那些人身上皆背着换气用的竹蒿!”方念柔往前走了两步,渐起地上遗落的竹蒿,上头似乎还沾着一根水草!她拿着把玩,不知为何,即便是方才瓮中捉鳖的时候,也没有过任何恐慌与惊惧,除却淡淡的紧张,总觉得,在皇家牧场,只要有他在,便没有什么可怖的!
“丫头,可怨怪我?”霍之皓浅眸淡淡扫过,他有他的思想,但他却不清楚,她的丫头是否能理解他,若是方才,阿玄与众人晚来一刻,他唯一没有料想到的,便是那名黑衣刺客竟在关键时候,转向她!原本以为,今日之事,刺客的目的在于霍梓婧,若是梓婧出事儿,今日将梓婧带出来的拓跋询难辞其咎,霍之皓也难辞其咎,不会是宁太后,宁太后将霍梓婧视为心头肉,这些人定然不是宁太后派来的,若是事成,他与洛氏皆将收到宁太后的责怪与惩罚!
“怨怪你?怨怪你什么?怨怪你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我只是个女子,但凡能稍稍帮助你些的,我都认为极好,阿皓,这些人,可是那日在北郊山下的同一拨人?!”方念柔挑眉道,那黑衣冷面的男子,看她的眼神凛冽,却很是熟悉,还有那个左手使剑之人。
“现下还不能确定,不过,大差不差!”
“睿王心中可有论断?”
“拓跋公子,你受伤了,拓跋公子今日相助,我霍之皓铭记在心!”
拓跋询面色一沉道:“小事!不足挂齿,王爷才是真正的运筹帷幄,拓跋询佩服!”
霍之皓浅眸淡淡,玄衣翩跹,抬眸略过拓跋询一眼道:“拓跋公子一身正气凛然,相逢即是有缘,爷只是希望,拓公子年轻有为,希望无论何时,莫忘本心!”
“呵呵…王爷多虑了!我拓跋询一身散漫惯了,今日之事,拓跋询既受教,又受益!告辞!”拓跋询拱手,依霍梓婧现下的身子,跟不得他回宫,而现在众目睽睽之下,皆是高手,他们的安危,有了他也是多余,牧场之事,不大不小,若方才放蛇那事,与宫中的洛氏有关,他便是公然与洛氏作对,与表姨母作对,拓跋询秉承君子之言,却无意中得罪了洛皇后!
“等等!拓跋公子!等…等一下!”
“婧儿!”
“四哥!婧儿但求四哥一件事儿!”
“说!”霍之皓淡眸清扫,无论何时皆是。
“四哥!方大哥!此事皆又婧儿而起,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婧儿不想,因为婧儿便引起宫中哄乱,皇祖母担心,母后忧心!”
“别说话了,先好好歇一会儿,若你这身子,是骑不了马了,阿玄已经去置办安排马车了,稍等等,很快便好!”
“嫂嫂!我…”霍梓婧的喉咙干涩的厉害,索性便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依靠在方念柔身上。
“婧儿!抱歉!方才伤你的是紫褐色瞳孔的蛇,四哥虽已经将蛇毒暂且压制住,但是否真的无事,还要回府等师父看过之后,方才知道分晓!那蛇毒即便不深,却来的凶猛,是而,四哥暂且不敢让你贸然移动!恐会伤你!方才,请见谅四哥的无可奈何!若是不说那些话,那黑衣男子,便不会放松警惕,将你完完全全的当做保命灵符!”并非一母同胞,但看着霍梓婧脖颈之上不大不小的口子,也不免有些心疼!
霍梓婧有些受宠若惊,能让四哥这般柔和的说出抱歉两字,至少,她有生之年,还从来没有听过!
“四哥是婧儿的哥哥,四哥想让婧儿做什么,婧儿便做什么!”
“傻丫头,说什么蠢话,你四哥,如何能让你去冒险,舍得你有事儿?!”方念柔有些失笑,用丝绢擦去了些她脖颈上的血珠。
“拓跋公子!婧儿不能跟你回宫了,婧儿身子现在这般,若是皇祖母瞅见了,生怕又会为难拓跋公子!拓跋公子今日相救,婧儿…无以为报!”
“公主!”拓跋询最受不得的,便是被人这般感谢来感谢去的,方才听霍之皓口中所言的紫瞳的蛇,霍梓婧今日又恰巧穿了一件紫色的衣衫,早便闻言,蛇在视物上有障碍,只看得清自己瞳孔中能透过的颜色,即便是后来的刺客与自己没有关系,之前不致命却生猛的蛇毒,一定与自己脱不了干系,拓跋询心下一阵鼓捣,却也不敢相应,面带囧色!
“公主!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