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忽然回响起刚才那个男人说过的话。
年轻的时候不懂爱情……我也曾狠狠伤过她。
只是经历了那么多，陪在我身边的人还是她。
所以我怎么能不去珍惜……
脸上逐渐浮现一抹淡到极致的笑意，晚风很冷，把她额头上的几缕头发吹乱，容颜在发丝飞舞间显得格外的模糊。
缓缓走过去，女人的表情如同秋水一般，若是仔细去看，可以明显发现她眼框里面装着的血丝。
那么细细密密，却又不易察觉。
四目相对，许如笙静静地看着那个男人的脸，脸上逐渐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在夜色让人看不真切。
“外面很冷的，你不要命了吗？”
许如笙拧眉，看着他，低声说道。
医生那天对她说，这个男人伤还没好又再次感染，必须好好休养才能复原。
而他此刻却站在这里，浑身都是雪花，脸色苍白，却依旧遮挡不住他冷清傲然的气场。
傅斯年勾唇，开口，一团白气缓缓升起，“在担心我？”
许如笙抬脚朝着道路一边走去，傅斯年见状便缓缓跟了上去。
地面是厚厚的雪。
她穿着礼服，手臂和小腿都露在外面。
“你受伤不是因为我么？我关心一下，不可以吗？”
女人温温软软的声音低低响起。
男人的心脏仿佛被人提了起来，钝钝的发疼。
这一路上都没有什么行人，白白的积雪上面只有他们两人一深一浅的脚印，天空飘着雪，簌簌而落。
头顶的路灯忽明忽暗，傅斯年看着许如笙的背影，忽然就从心底牵扯出一阵连绵不绝的痛意。从心脏一直延伸到四肢百骸……
身后久久没有传来声音，许如笙刚想回头看看，就感到自己肩膀上多了一样东西。
男人把自己黑色风衣披在许如笙的身上，双手顺势放在她的胸前，把她轻轻禁锢在自己的胸膛里。
傅斯年紧紧闭上眼睛，把许如笙的身体向后微微扯了一下，她便完完全全被融进了自己的胸口。
好像只有这样，那空落落的心脏才能被填满，能够跳动，他才能够呼吸……
“如果受伤能换来你一丁点的怜悯，”男人的嗓音近在咫尺，寒冷的气息在她的耳畔后方细细吹拂，“那么……你再多赐我几刀。”
“……”
“傅斯年，这次回去，我要结婚了。”
许如笙在夜色里低低地笑，面容和雪景一样的模糊不堪，眼眶含着血丝，晶晶亮亮。
双手随意地落在身侧，任凭自己被他抱在怀里。
明明知道这样的姿势太暧昧，她却不急于推开，继续开口，“我们之间彻底结束吧。”
身子忽然被猛然扳了过来，傅斯年捏着她的肩膀几步就把她推到一旁的路灯柱子上，女人的脊背被抵在灯柱上，有些痛。
随之而来的是男人凶猛落下来的亲吻，如同风雨而来。
黑色的风衣落在雪地里，男人的手紧紧缠着她的身体，似乎想要把她融进自己的骨血。
他亲着她，咬着她，全然不是温柔。
男人的薄唇最后落在她的脖颈上，许如笙用力的呼吸，有些喘不过气来。
一只手攥着男人的深灰色毛衣，另一只手紧紧环着灯柱，眼泪凝结成冰。
“我要结婚了，傅斯年。”
雪花纷飞，她低低渺渺地说道。
- - - 题外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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