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在大火中,举着盾牌的武士们终于承受不住,稍稍一阵摇晃。
“砰,砰,砰……”
可怕的巨石凶猛砸下,这名高举盾牌的武士终于承受不住,直接歪倒从十几米高的梯子上摔下。
然后……
“嗖嗖嗖嗖……”
无数的弓箭射下,巨石滚木砸下,滚烫的油泼下。
“啊……”惨嚎声不绝于耳。
仅仅片刻功夫,这具攻城梯上的所有士兵,全部惨死。
要么被烧死,要么被砸死,要么被摔死。
每一架攻城梯上的所有士兵,几乎全部靠最前面的那个盾牌武士庇护,一旦这人倒下,基本上这具攻城梯上的人全部会死完。
仿佛多诺骨牌一般,第一个盾牌武士倒下之后,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严炎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盾牌武士倒下,一具又一具攻城梯被摧毁,几十,几百人地死去。
但是,他连眼角都没有抽动一下。
这就是攻城战,完全靠着人命堆上去的,几乎没有任何花俏。谁跟强,谁更不怕死,谁才能赢。
“第二波,冲上去!”
随着他一声令下,第二波季几百名力士,又冒着漫天的箭雨,抬着巨大的攻城梯冲上去。
惊天的战鼓,依旧震耳欲聋。
……
整个天狼关,彻底变成了绞肉机。
从半夜战斗到佛晓,然后太阳升起,然后又到了中午。
已经足足几个时辰过去了。
整个战场,不知道射了多少箭雨,天狼关为外的地面上,每一寸土地都插着箭矢。
严炎已经不知道下令多少次抬梯攻城,一波又一波的力士冲上去,一波又一波的攻城梯架上去。
一个又一个盾牌武士支撑不住倒下,然后整个攻城梯所有的人,全部死去。
城墙下的尸体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几百具,上千具,两千,三千具……
最后,遍体都是尸体。
严炎的大军,始终没能冲上这二十几米的城墙。
眼看着,这最后一波的攻城部队也要不行了,严炎面色铁寒道:“下一波,冲上去。”
屠岸颤声道:“大人,没有下一波了。所有的盾牌武士几乎全部战死了,大力士也没有剩下几个了。”
严炎眼角一颤道:“伤亡多少?”
“五千。”屠岸道:“我们是最精锐的部队,但伤亡超过三成,崩溃就在眼前了。我们是野战佣兵,不擅长攻城的。”
严炎道:“没有什么擅长不擅长的,攻城就是拿人命堆。”
屠岸道:“可是,我们的人还没有敌人的多。现在天狼关内的敌军伤亡微乎其微。”
严炎陷入了沉默。
屠岸道:“退兵吧,再过几个时辰,索伦的军队就要来了,到时候再发动攻击。”
严炎闭目道:“不行,现在退兵,之前的牺牲就全部白费了,前功尽弃。现在拼的就是血性,就是意志。”
屠岸道:“可是,我们已经没人了。再看看弟兄们,已经死太多人,已经没有士气了。”
严炎朝周围的士兵望去,确实每一个人的脸上已经开始骇惧。
这几个时辰的战斗,完全是一个绞肉机,不管多少武士和士兵派上去,全部都是死。
没有一个人能够顺利登上城墙!
剩下的一万大军,确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任何一支军队,伤亡超过三成,后果都非常致命。稍稍一个由头,都会引起大奔溃。
……
而此时天狼关内,一扫昨日的颓丧,显得尤其之振奋。
因为,敌人一波又一波的攻势被击退了。
临海军和黑衣军果然精锐,不知道打退了严炎大军的多少次进攻。
现在,严炎大军的势头已尽,几乎组织不起新的进攻了。
这场战斗确实惊心动魄,严炎的第一波攻击就如此惊人,就差点冲上了天狼关。
害得卮宁心惊肉跳,以为天狼关这就要沦陷了。
却没有想到,严炎的第一波攻击也是唯一靠近城头的一次。以后的进攻中,几乎没有爬上十五米,就全部死伤殆尽。
“我们伤亡如何?”卮宁问道。
“不到一千。”努尔丹道。
“严炎大军的伤亡呢?”卮宁问道。
“超过五千。”努尔丹道:“伤亡超过三成,这场战就打不下去了,敌人就要退兵了。”
卮宁冷笑道:“看来,佣兵果然不擅长攻城战。一旦严炎退兵,就立刻精锐全出追杀上去。届时,严炎定兵败如山倒。”
努尔丹兴奋道:“严炎的主力大军覆灭后,那索伦的区区几千人,成就不了什么大事,败灭已成定局。”
四人团脸上露出兴奋笑容,胜利就在眼前。
……
“将主,退兵吧。”屠岸道:“我来断后。”
严炎摇头道:“不行,一旦退兵,必然前功尽弃。而且这股气卸掉之后,敌人趁机追杀上来,我们兵败如山倒。”
屠岸道:“可是,我们已经组织不起新的进攻了,所有的盾牌武士全部死完了。敌人只要稍稍一推,我们的军队就要崩溃了。”
严炎眼角又猛地一阵抽搐。
他率领的佣兵,确实没有多少次攻城战的经验。真正的攻城战,远比想象中的更加惨烈可怕。
难怪都说,攻城战至少要两三倍的军力才可以进行。因为,这完全是靠尸体堆上去的。
而严炎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