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惘若未闻,“难道纳兰兄还怕本少吃了你不成。”她抬步跨入屋内,直接了断道,“为什么?”
东方陵顷瞅着她半晌,这才不缓不疾的走至桌旁坐下,伸手拿起茶壶倒了杯茶,轻轻呷了一口,开口道,“宋少是在问心头血一事?”
宋楚眯着眼睛,玉扇一张,“本少最讨厌欠人任何人情!”
东方陵顷缓缓放下手中杯盏,抬眸望她,“宋少什么时候变得遵循常理?”
“哈哈……”宋楚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忽然放声大笑,然后又猛然收住,“纳兰兄未免太看得起本少了,本少只是怕,倒时未曾雪中送炭,难免忍不住雪上加霜。毕竟本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从来不做助他人行乐而非利已的蠢事。”
东方陵顷面含微笑依旧不为所动,只是看了她很久,看到宋楚以为他不在说话之时,他才开口,“巫氏族人虽天赋异禀,日后有事若能取得他们相助,的确事半功陪,不过,宋少认为我还需笼络人心吗?”
那一刻,俊朗无俦的面容上,浑身凛然自信的气势由内而外散开。
宋楚手中一滞。
东方陵顷又是淡淡一声,“我是自愿的。”
宋楚蓦地,心神没来由的一慌,脑中似有什么跳闪而出,还来不及抓住少许思绪,厢房外,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公子,午时已到,我们宫主有请。”一位鹅黄衫的婢女上前,低声禀告。
东方陵顷眉头一动,然后点头轻声道,“劳烦姑娘带路。”随之站起身,踏出门处,却见身后没了声响,他微微转身,见宋楚仍立于原地,面上有少许疑惑,“宋少不打算跟我一起前去吗?”
宋楚睨了他一眼,“本少困的慌,就不跟去凑热闹了。”
东方陵顷顿了一下,轻轻应了一声,“嗯!”犹自转回身尾随着那名婢女抬步离去。
宋楚微凝了眉,手中敲着玉扇,见前方那抹白衣胜雪的身影渐行渐远,她独自走回房间,将被子往上一罩,蒙头大睡。
***
炎炎的烈日高悬当空,红色的炙热光芒直刺在地面上,像一个大火球,烤得使人喘不过气。
村内祭嗣处,乌泱乌泱站满了人,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做着讨论。
妖玖玥一袭绿衫立于高台之上,身后的长生树恹恹待毙,她束发的丝带随风飘曳,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静望着眼前一切,突双眼一动,见远处一袭白衣滴仙的男人独自前来,眸光微敛瞬间又转为平淡,边上前相迎边疑惑道,“宋公子呢?”
东方陵顷望了一眼周围众人,淡淡道,“她不会来了!”
妖玖玥一楞,也没再继续追问,当下道,“竟然如此,那我们开始吧!”柔荑般的玉手往旁轻轻一挥,早以待命的婢女立刻步入高台将一条长长的白纱将高台四周层层环绕,用来遮住众人视线,只是侧面留下一道通口以便出入。
“请……”妖玖玥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东方陵顷颔首,刚欲步入台阶。
“陵顷,不可以。”身后一道悦耳动人的声音突允响起。
东方陵顷怔了怔,转身,便瞧见远处若十绵拖着虚弱的身体匆匆赶来,她苍白着脸因步履过急整个人有些气喘吁吁。
当她醒来便发现东方陵顷已经不见,朝身旁伺候的侍女再三寻问之下才知他要来这以其心头血救这所谓的长生树。
心头血啊,那可不是平常的血。
稍有不甚,胸口便会因失血而枯竭而死。
这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呢……
因她步履太急,一个不甚,脚下被一计石子绊倒,她顿时大惊,还未来得及反映,白衣飞曳,腰间一紧,淡淡兰麝香气轻绕鼻尖,温润如玉的声音响在头顶,似乎轻轻叹了一声,“你还受着伤,怎么来了?”
她眼圈一红,抬头,看向长身玉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若是我不来,你是不是要用心头血来救这长生树了,陵顷,如若为了救我而要断送你的性命,我宁可……”
静谧了一瞬,东方陵顷温声打断,“相信我,无事。”
“可是……”
“姑娘大可放心,只取适量的心头血,并无性命之忧。”妖玖玥目光在若十绵身上盘旋了片刻,后又凝落在东方陵顷的脸上,催促着时间。
东方陵顷微微颔首,朝若十绵淡声道,“再这等我。”随后松开她,大步往前走去,若十绵还想追上去说些什么,却被几位婢女伸手拦住,只能眼睁睁的看到他们二人进入了白幔里面。
白幔内,长生树恹恹倒地,树枝枯竭,枯枝残叶布满四处。
妖玖玥拿过婢女递过来的匕首往食指一割,将血滴落在树根之上,随后将匕首递给东方陵顷,示意他照做,接着,待东方陵顷割手将血滴落在树根之后,她迅速念了一句咒语,指尖上带着的圣戒顿时光芒大亮。
那长生树的根仿佛突然之间有了灵性,在地底咻的一声窜出地面,在半空中晃动了一下,如箭刺狠狠地扎进了东方陵顷的胸膛。
白衣顷刻染血,胸前开出一朵盛艳欲滴的红莲,东方陵顷眸光微微一敛,被突如其来的一股巨大重力撞击惯性退了一步,心口传来腕心之疼,他忍不住轻轻闷哼一声。
他低头,便能见到那原本细小的树根犹如人的喉咙,大口大口吞咽着他的鲜血。
“大家快看。”白幔外,突有人指着一处惊呼出声,众人抬眼望去,便见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