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有点难以捉摸,但处事聪明,较有理智。之前她是不明白自家男人为何会看重他,现在见过了,她才明白。跟聪明的人合作,换做普通人绝对会吃亏,但换做南宫司痕,才能体现他真正的能力和价值。
而南宫泽延并未让他们失望,这么快就找来了,可见这人是一点都不糊涂。
至于以后,她相信他应该不会轻易犯他父皇犯过的错,以他的聪明应该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而南宫司痕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皇位,就已经是在告诉南宫泽延不要忌惮他,他若真有心夺权,岂会把皇位白白送人?
南宫泽延也没久留,同南宫司痕再交谈了数句之后就告辞离开了,毕竟南宫翰义刚死,宫里还在操办丧事。他能在这个时候前来见他们,已经算诚意十足了。
送走了他,罗魅这才懒洋洋的斜靠在椅背上,就她这性子,真不适合从政,光是听他们说话她都觉得累。
“困了?”南宫司痕走到她身前,弯下腰将俊脸凑近她,脸上带着邪魅的笑。
“你说呢?”罗魅翻了个白眼,要是可以,她真不想理他,直接回房睡觉了。可她知道,这人才没那么容易放过她,刚才那一场只是预热而已,他们这阵子赶着回来根本没机会亲热,憋了他几日,今晚怕是有够她‘还账’的。
“为夫抱你回去。”南宫司痕笑着伸手。
可就在他刚挨着罗魅时,墨白在一旁突然出声,并示意两个主子往门口看,“王爷王妃,安将军和夫人来了。”
南宫司痕还未直起身,罗魅已经先把他推开,然后急着朝罗淮秀走去,“娘,你这是?”
罗淮秀尴尬的笑了笑,“乖宝,娘去安府住几日……嘿嘿……就住几日。”
安一蒙一听,立马冷脸瞪着她。
罗魅抽了抽嘴角,对他们俩,那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自家母亲主动提出来的事她还是比较尊重,于是点头,“娘,你先去安府住几日吧,我和司痕刚回来,府里也没来得及收拾整理,等这边收拾干净了我再派人去接你。”
安一蒙立刻把目光瞪向她,一点都没掩饰自己的不满,“接什么接,她都快临盆了,不嫌麻烦的?”
罗淮秀突然拉长了脸,甚至抬手戳起他胸膛来,“姓安的,你凶谁呢?我乖宝我自己都舍不得凶,你凭什么凶她?你再这样,信不信我打你出去?”
果然,后爹后妈就没几个心好的,就凭他这态度,打死她也不会嫁给他。要她为女儿找个可恶的后爹,那还不如杀了她呢。
安一蒙脸黑得极度难看,可他敢说什么?这女人快生了,他不把她哄回去,难道让她在外头生孩子?那是他安家的骨肉,说什么也要在他安家出生,这事绝无半点商量。
为了孩子,他忍!
看着他一副吃人样却憋得跟便秘似的,罗魅心里只觉得好笑。有能耐再吼她几句试试,看母亲是帮他还是帮她!
安一蒙索性不搭理母女俩,突然朝南宫司痕问道,“王爷,翼儿呢?你们回来了,为何不见翼儿一同回来?”
南宫司痕微微皱眉,倒是罗魅先惊讶的反问道,“怎么,安翼他不在京城?”
安一蒙脸色一沉,“他不是同你们在一起吗?何时回京了?”
闻言,罗魅转身同南宫司痕相视了一眼,同是惊讶无比。
安翼居然没回京!
他不是同南宫初明合作吗?他是何时失踪的?
看着夫妻俩的反应,安一蒙脸色都变了,“难道翼儿没同你们在一起?那他去了何处?”
而此时罗淮秀突然插嘴问道,“乖宝,汐汐呢?怎么也没见到汐汐?”
这一问,不止夫妻俩愣着,就连一旁的墨白都低下了头。
罗淮秀睁大眼,“出何事了?是不是汐汐跟安翼在一起、被他给带走了?”
此刻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安翼不见了,墨冥汐也不见了,依照他们俩的过去,很有可能就是安翼不死心把人家汐汐给掠去了,怕回京不好交代,所以两人就私奔了……
罗魅一听,僵硬的对她点了点头。原谅她撒谎……她还真不好直说墨冥汐跳崖的事,母亲现在不适合伤心。
见状,罗淮秀瞪眼骂了起来,“那兔崽子真混账到家了!都娶了媳妇了凭什么还霸占着汐汐?”她朝安一蒙恨道,“也都是你,你自己看看,现在都成什么事了?要不是你说什么门当户对非要你儿子娶那苏念荷,汐汐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安一蒙沉着脸任由她骂。对儿子的婚事,他早已后悔,可如今他也为难不知该如何办。
南宫翰义的‘遗言’是把皇位传给四皇子玉祯王,对这个最不受宠的皇子即将继承皇位的事,朝中肯定有人不服。
而最不服的,恐怕就是苏家了。
他们同苏家的亲事真是不该存在!
先不追究是谁让玉祯王出现在圣旨上的,就这道圣旨来说,他一点意见都没有。玉祯王虽不受宠,其母妃早逝也没多硬的靠山,但玉祯王低调、随和,在他看来,在众多成年皇子中,他算是品性最端正的一个。他做新君,是让人意外,可他的确是一个可塑之才。
他也知道,他认可不代表其他人也认可,特别是苏家,在朝中有地位、有人脉,支持南宫志这个皇长孙上位的也不在少数,他们安家现在跟苏家有联姻,细说起来,他也是极其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