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踏着熟悉的老街道,微微低着头向着冷冷清清的家走去。
家没有让人太牵挂,而一路行来之所见却叫人疑问重重,不得不冥思苦想。
“难道我以前活着的时候是傻子?对周围众人的感觉麻木不仁,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莫非是现在成为鬼魂之后注意力开窍了?还是女鬼本身就有传说中的诱惑力?要不天下的男人怎么都这样?今天我身边的每一个男人都不怀好意,色兮兮的。”
转折的一声:“好香呀!”
路边餐馆的香味拂面而来,引得人喉头微动。
她恍然一悟,碎语。
“啊……对了,怕是我的体香勾引了人家。”
“以前我也没用过香水,不知道用了后男人们是什么反应。今天图谋不轨的男人都在我附近,远处的确实没见异常。”
“嗯……怕是这个道理,难怪用香水的女人这么多,看来是有着诱惑男人的目的。呵呵……香水真的有毒!”
自己把迷惑的事情想当然地解释开,心里的纠结也就随之放下,孟赢溪婀娜着小蛮,抬头芳菲妩媚而笑。
街角一转,眼看就要到家,一对挽手的情侣言笑着迎面而来。
这个男子的身影再熟悉不过了,是唐林!其身旁的女子只谋过两面,不是很熟,却也能辩,是宋嘉仪!
这一刻,两边都互相看见了对方,双方的心里都咯噔了一下。孟赢溪没有停步,装作不认识照例走过去。
唐林极度震惊,很迷惑!
眼前之人是她吗?
如果是,为何如此明媚妖娆,比以前漂亮数倍?而且走路的姿态弱柳扶风,是那么的柔美飘逸。
如果不是,可她面貌很像,衣服和背包更是一模一样,并且旁边就是她的家。
“孟晓菲,你……你等一下。”
唐林试着叫了一声,他本来欲说:“孟晓菲,你还活着!”但介于身边之人,不得已临时改了口。
“你认错人了!”
孟赢溪冷声一回,擦身而过。
人过去后,香味四散开来,唐林顿时感到浑身的惬意,情意骤然大涨。回答虽是否定,可声音露出了答案。
他内心一颤:“是她,就是她!”
宋嘉仪只见过孟晓菲一次,还是在夜里的垃圾箱旁,模样本来就没看清,加上时间过去这么久,她哪还记得有这么一人?
宋嘉仪拉了拉唐林的手,关心道:“笨啊你!连人都认错。诶……孟晓菲是谁呀?我好像不认识这么一人。”
“是我老乡的女朋友,她们长得可真像!天黑了点,没看清。”
说话的当儿,唐林又回头看了看背影,这才挽着女朋友念念不舍地离去。
唐林为何知道孟晓菲出了事?以至于震惊她还活着,那是因为他亲眼目睹了灾难发生的整个过程。
在森林里分手的那天,唐林带着五味杂瓶独自离开。走了一程后,心中的愧疚感暂时打败了虚伪,于是他又折头回来请求原谅。
可是孟晓菲已经不在原地,不知道去了哪里?一个姑娘家独自在森林里叫人很不放心,唐林小有着急。
“不会去跳河吧?”
“不至于,不至于,不就是失恋吗,多大点事!”
“嘶……也没准,因为她孤苦伶仃的,要是真想不开就麻烦了!”
当唐林试着跑到南木窝河边去寻找,果然远远就见孟晓菲坐在触水的石头上。可就在他刚想过去的时候,一场突现的洪流顷刻间吞噬了女友。
这一波可怕的洪水来势如此凶猛,叫人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唐林顿时目瞪口呆,自责、后悔、悲痛都不能代表当时的心情,他哭着急急去报了110,可警察动员力量在下游寻找了好几日都杳无音迅。
“唉……三天都寻不到人,看来不会有什么希望,这姑娘肯定死了!”
警察留下一句话,终止了这次花费巨大的救援行动。
魂不守舍地回到昆明后,唐林几天都吃不下、睡不着,女朋友的死完全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这种深深的负罪感一直死死压在心头,令他片刻不得安宁。
但是时间一长,人也就想开了,宋嘉仪正式替代了孟晓菲的位置。
不过事情终究放不下,唐林不时会去孟晓菲的家附近转悠,如果人没死,她一定会回来,屋子一定会亮起灯。
有了新的女朋友,时间就没那么空闲。孟晓菲家附近刚好有家不错的小吃夜店,所以唐林就隔三插五地带上女朋友过来,顺道看看灯。
宋嘉仪不明就里,还以为男友就爱吃这家店的东西,很高兴地将就着他。
三个月过去了,灯一直没亮。他们今天也是来吃夜宵的,可是这突然出现的人把唐林吓了一大跳。
孟赢溪推门进院回到家中,这才三个月没人住,屋子里就落满了灰尘,显得极为破落不堪,叫人伤心不已。
还有更悲哀的事情:这期间居然有盗贼光顾过,屋子里被翻了个乱七八糟,木抽屉胡乱扔地上,床被立墙靠着,床褥狼藉,衣柜也扯了个空。
比悲哀还气鬼的是:洗衣服的大铝盆放满了水,里面泡着那台老旧的17寸显像管长虹电视机。这肯定是盗贼找不到钱财,发火干的缺德事。
重新挂好母亲的遗像,孟赢溪看着遗像喃喃地与母亲说了一通,问她的魂魄去了哪里,为何自己死了都找不到她。
遗像上的母亲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