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的人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被汗水蒙花了,擦汗眨眼再看,还是那样奇怪,当其忽然间意识到这是子弹留下的痕迹时顿时透心凉。
厉声:“快卧倒!”
前方的人一喊,后方的人很果断地急忙做出一个狗吃屎的扑地动作撄。
爬在地上的人咬牙狠嚼不明白——前方的人挨了子弹为何无关无事?
他只见喊自己卧倒的人迅速端枪,紧接着天变了,墨云滚似地遮黑了整个天空,呜呜的大风狂飙,夕阳的光亮立刻被墨色扼杀偿。
由于两人的位置过于暴露,孟赢溪不得不呼风唤雨,为了寻找狙击手,孟赢溪不得不在战斗姿态下同时释放出三份“在天之灵”。
藏身山崖的两名狙击手很快便失去了视线。
显身谷底的妖精却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对手。
磅礴大雨熄灭了枪声,因为双方谁都迷糊。
盲射是什么概念?
远距离盲射几乎就等同于百发零中的概率。
在暴风雨肆虐的情形下可以不必考虑还击。
但……
妖精就是妖精!
不解恨不为快。
就算是瞎打孟赢溪也决定试上一试这史无前例的盲点狙击,尽管她肉眼看不见目标,但自己的意识却能捕捉目标,可以校正误差,缺点是可能要浪费许多子弹。
爬地。
稳枪。
估算角度,计算风力、湿度、及雨水对弹道的影响……
“啪”
没有消声器的枪响了。
……误差达十五米!
校正角度。
“啪”
没有消声器的枪响了。
……误差还有三米!
校正角度。
“啪”
……误差只剩一米!
继续校正角度。
山崖上的两名狙击手有些茫然地面面相觑,隐然不敢相信自己的位置会暴露,更不敢相信古怪的子弹会飞临自己。
他们虽然认定对手身着防弹衣而毫发未损,但他们不明白对手为何能在如此恶劣的鬼天气之下接连发难,而且落弹点似乎越来越准。
有惊讶并不代表着有防范,有惊讶却代表着脖子会不自觉伸长,腰板会自然挺直。
“啪”
靶心级射击,脖子最长的那名狙击手头部中弹,旁人惊得面目全非,身姿也惊展。
“啪”
五环级射击,另外一名狙击手肩部中弹,五官返祖一五千年的伤者知道自己遇上了最可怕的对手,他一个缩身后撤便消失于射击范围。
此番堪称不俗的盲射过后,孟赢溪没有将对手全部解决掉,却将自己的子弹全部解决掉,因为弹夹并未压满,总数就只有九颗子弹,最后一发是哑弹。
没有子弹的枪支只是累赘,妖精将枪支丢弃,走过去将人拖起。
她道:“安全了,咱们走吧。”
他惊,“你几枪把敌人解决了?”
她应,“嗯,干掉一个,打伤一个。
他惑,“啊……两个!我觉得自己的视力还看不出二十米,你是怎么知道战况的?”
她责,“别问了,快走吧,这场暴雨会下个不停,你要是不想被雨淋了病倒的话就赶紧的,再磨蹭的话弄不好山体都会滑坡。”
他行,“好好好,走走走。”
夕阳未尽,但已被反常的妖孽天气所压制,光线暗至夜色。
匆匆的神色,匆匆的行走,匆匆的心情,就要走出谷底了。
孟赢溪的三份“在天之灵”不管是于前于后还是于两旁的高山之巅均没有探寻到可诞生危险的状况。
她默然挂笑。
可是……
笑色还未尽,一男一女两人均同时停住了脚步。
百密一疏!
由于两次遭遇的狙击手都是占据居高临下的地形,妖精关注的是四周的高山地表及更外圈的敌情动向。
结果……
她唯一没有关注的贴近谷底的山肚子里涌出了近百的士兵,他们竟然近在咫尺,双方只有数十米的距离。
孟赢溪低估了麦沙康这只王牌部队的实力,他们常年在大山里与政府军周-旋,不但熟悉地形,更深深懂得兵者诡道。
二营的任务是活捉人回去,但这位人质的身边多了一位据说是具有重大女特种兵嫌疑的中国人。
特种兵可惧也不可惧。
她是厉害,否则也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就将看守牢房的六名士兵关进牢狱,还把所有囚犯都放了。
但……
她只是单一人,孤军深入就算再厉害也寡不敌众。
沿途的狙击手没有干掉她,但已让其耗光了子弹。
没有武器的女特种兵一枪就可以崩掉,何惧之有?
同样的……
孟赢溪也是何惧之有?
她断定眼前的众士兵对付的人只是自己而非人质。
另外,对方精心布置的陷阱让这位老兵暗暗称赞。
他们的战法可圈可点,事先埋伏的三名狙击手能不能得手都算是建了消耗对手战斗力的功劳,因为自己确实没了远距离的杀伤性武器。
“顾冥冥”唤旁人,“唐凌。”
面对巨大的实力差别,面对已是被瓮中捉鳖的局面,深深感到绝望的人在雨水中哆嗦而应,“我,我在。”
她命道:“你往后退一百米,找个低洼的可躲避子弹的位置趴下,我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他不能理解,“啊……这,这,你这是在以卵击石呀!要不……”
她怒目,“快去!”
他调头,“是。”
士兵们没有去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