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腹下碎叨。
“不知道我又去了哪里?时间是什么时候?”
“唉……好可惜!差一点就能亲历黄月英和诸葛亮的婚礼,差一点就能与水镜先生和嵇康交为好友。”
“不过,历史何其恢弘!我必定将开启新的旅程,见识到新的人物,啊……好期待!”
美人鱼“哗啦”跃出水面。
此刻的景色美不胜收:夕阳斜挂,暮色暗淡,残阳如血。河边上如镶金边的落日,此时正圆,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梦似幻。
不久,最后一丝残阳打在河两岸,并与暗淡的林叶融为一体,金光璀璨,吞天沃日。
武赢天悬浮水面自成小船,沿着狭长的河道顺水缓缓前行。斑驳的树影荡漾在河面上,婉转清亮的鸟鸣声掩在影影绰绰的树丛间,剔透而又欢快。
人被环境感染得陶醉,“她”轻和着鸟啼一起吟唱,相映成趣。
天色逐渐转换,美人鱼仰躺在水上欣赏着夜空……那嵌在锦布上的星星一颗颗一串串,像是被撒在墨盘上的珍珠般闪闪发亮,意境很美。
黑暗中隐隐乐起,并有一女子自唱,其声忧伤,其意凄凉,它来自岸边林中的一抹亮光。
“好悲哀的音乐,但却旋律又别有滋味。我好几次碰到的历史人物都与音乐有着密切的联系,此人定不俗,会会去。”
美人鱼自语一番后飞到了岸边,同时运功逼干了身体和衣服上的水分。徐徐的晚风一拂,缕缕发丝和轻裳衣角立刻翩翩舞动。
渐渐靠过去后,只见音乐来自一间简陋的木房。透过半开的窗户,烛光下有对中年夫妇在默契地起声……
男奏。
女唱。
琴声正随着唱者的意象在流走。
那女子虽然人已中年,但依旧清妙优雅,那男子也一表人才,俊朗无比,可以想象两人年轻时容貌必定非常出众。
奇怪的是……
音乐虽然委婉悲伤,撕裂肝肠,但他们俩的神情却是那么的从容和陶醉,极尽缠绵,感人肺腑。
此曲此景,仿佛是在述说着一段已经过去了的历史,而他们早已走出了那段阴影。
唱腔不比说话,加之方言干扰,颇有些晦涩难懂。
武赢天因此不得不细细去辩听那女子吟唱的内容……
“十五拍兮节调促,气填胸兮谁识曲?处穹庐兮偶殊俗。愿得归来兮天从欲,再还汉国兮欢心足。心有怀兮愁转深,日月无私兮曾不照临。子母分离兮意难怪,同天隔越兮如商参,生死不相知兮何处寻!”
“十六拍兮思茫茫,我与儿兮各一方。日东月西兮徒相望,不得相随兮空断肠。对营草兮忧不忘,弹鸣琴兮情何伤!今别子兮归故乡,旧怨平兮新怨长!泣血仰头兮诉苍苍,胡为生兮独罹此殃!”
“十七拍兮心鼻酸,关山阻修兮行路难。去时怀土兮心无绪,来时别儿兮思漫漫。塞上黄蒿兮枝枯叶干,沙场白骨兮刀痕箭瘢。风霜凛凛兮春夏寒,人马饥豗兮筋力单。岂知重得兮入长安,叹息欲绝兮泪阑干。”
“胡笳本自出胡中,缘琴翻出音律同。十八拍兮曲虽终,响有余兮思无穷。是知丝竹微妙兮均造化之功,哀乐各随人心兮有变则通。胡与汉兮异域殊风,天与地隔兮子西母东。苦我怨气兮浩于长空,六合虽广兮受之应不容!”
听到感情如狂潮般涌动处,突然……
曲终!
罢弹!
人静。
武赢天于半懂的几个字眼中念想到了一个不凡的女子。
她的诗,她的曲,无不是充斥着哀怨惆怅,令人断肠。
书籍所陈述的那段历史浮现于记忆,令暗处的人顿凉。
窥视之人心叹。
“这就是著名的《胡笳十八拍》,她是蔡琰!”
“旁边弹琴的那位男子应该是拜她所救,尔后因感恩转变态度的第二个丈夫,董祀。”
“想不到他们居然离开了喧嚣的城市定居于此,从他们的神色中可以断定,应该是看透了人生,从而选择了一种淡泊的生活。”
心酸过后,武赢天悄悄地离开了。
“她”不愿去打扰这对苦命的夫妇,于是继续顺水而下。天微亮时,美人鱼上了岸,因为听到山里传来了轻微的打斗声。
“什么情况?”
“这么乱!好像是军队在打仗。”
武赢天从树梢过去,只见一个十六七岁,身着艳色大襟短衫,艳花直筒裤,用黑土布缠着头的标致女子正拿着一对只有尖端带利刃的蝴蝶双刀在搏杀围住她的众士兵,她的背后还插着五口飞刀。
暗影自话。
“嗯……是个典型的少数民族!颈上还戴有银装饰,装扮还挺像云南的,她会是谁?”
“这么年轻漂亮,还这么勇猛!敢于一人独闯异境。会是孟获的老婆,祝融夫人吗?”
“可祝融夫人好像不应该这么年轻,况且她使用的兵器是丈八长标,而非这怪双刀。”
眼见围着这个少数民族姑娘的士兵越来越多,她抵挡不住,步步后退,情况很危险。
一团黑影从树上速降下来。
“嘭”地一声!
士兵们被推出丈外。
“走!”
神秘黑影迅速将人带着飞离而去。
她们越过深深的山涧后踪迹全无。
被一股狂妄的劲道打倒的士兵们爬起来面面相觑,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