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沉脸自嘲道:“当然是找我那既败家又不孝的儿子!”
老妇人的衣服是上等丝绸的,闻其身上还着了极品香物。
勾栏们猜想她即便不是富豪人家,也属衣食无忧之大户,她们不好得罪金银相公的老娘,会意地偷偷笑了笑。
一位姑娘道:“夫人,请问贵公子如何称呼?我们帮您叫人去。”
说话间,有几名男客于内里穿梭走动。
武赢天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观察上,于是应付地信口胡编了一个放之人海而皆准的通用称呼。
“她”道:“好啊,那就有劳你们快帮我把四公子找来。”
“啊……四公子!”
勾栏们顿时一惊一乍。
她们既是心下慌张又是表情古怪地重新打量这位老夫人,武赢天根本就没料想到自己的胡乱一说还能吓着人。
察觉后“她”也跟着一怔!
其心想:“看这些勾栏的表情,四公子当是个厉害角色,很难说他就是巫帮的人!”
“干嘛还愣着……还不叫人去!”
“是是是!夫人,我们这就去寻。”
姑娘们一轰而散,大有躲避的意味。
不大会儿工夫,风度翩翩的四公子出来了,但见他斯文地摇着把扇子,身边还跟了两个佩刀的行武随从。
“我娘呢……我娘在哪?”
众姑娘听罢奇怪百出:他那老亲娘不就活生生地站在跟前吗?当真是睡了姑娘忘了娘,好一个瞎子!
武赢天瞅了瞅这个所谓的四公子,在他的身上没有发现印记。
可……
目光一偏向此人的行武随从,却惊见露出小半的长舌鬼印记。
老妇人喜上眉梢,“我儿被姑娘戏傻了吗?还不快跟为娘回去!”
话说着,【逆血吸】就此仁慈地弱弱地使出一层!
fēng_liú倜傥的四公子腿脚顿软,被轻拎着就往外走。
他的两个行武随从顿时瞠目结舌,满脑子都是刚熬出来的浆糊!
作为贴身保镖,随从当然知道主公的老娘是谁,根本就不是眼前的这个老妇人。
但……
主公完全不知声,也不反抗,乖得跟条摇尾巴狗似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主公既是如此这般,这二人实在不便发作,只得捡起主公失落的扇子,貌似顺从地腹骂着跟上。
春意阁地处人来人往的荆州闹市,武赢天不方便行事,走出很远才寻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她”回头看了看恶狠狠紧跟的两人,心想:“上次疏忽了,这次可得留着他们,多一人就多一条线索。”
骨响:“喀喀!”
惨叫:“呃啊……呃啊……”
武赢天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使出【逆血挂】拴死了后面的跟班。
功夫还算了得的他们被可怕的无形枷锁吓得魂飞魄散,恐惧万分!
“老妇人”听不得吵闹,猛地一股寒光逼去!
“给我安静!”
“她”呵斥道:“谁要是再嚷嚷老娘就割了他的舌头!”
嚎叫者很快便忍住骨折般的巨痛,不敢再作声。
回首。
审问。
“四公子,我问你,你们把梁绿姑娘给弄哪去了?”
“呜……”
这位四公子口水淋漓地翻了翻白眼,只是颤哼,半句人话都没有。
“装什么死样?快说,否则老娘杀了你!”
“呃……”
还是只有颤哼。
看着人将要死的样子,下手已经很轻的武赢天知道不是他不想说,而是说不出来,于是将这瘫子丢到了地上。
老妇人转向被力道拴住的两人。
“我问你们,这位四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还有,遭绑架的梁绿姑娘她人在哪里?”
这两厮吓破了胆,不敢造次。
左慌言:“回……回夫人,四公子是我们巫帮的帮主。”
右忙道:“梁绿姑娘不在本地,她被帮主献到其义父那里去侍奉。”
武赢天心下狠狠地鄙夷了一番,这巫帮如此厉害,白日里都敢在官道杀人越货,可帮主怎么这般孙子,白白净净的不说,好像就连基本的武功都不会。
“她”几乎可以断定:这个巫帮帮主只是一个傀儡,其身后必然隐藏着一位大角色,而此人就是其义父。
“你们所说的义父是谁?”
“荆州刺史,石崇大人。”
猜臆不幸被言中!
武赢天暗下惊呼:“啊……果然是他!”
事件主体已明,但疑惑仍存。
“老妇人”杀气腾腾地逼道:“我再问你们,石崇既为荆州刺史,为什么说梁绿姑娘不在本地?此地不就是荆州吗……老实招来,否则杀无赦!”
二人叠话:“夫人饶命啊,老夫人请饶命!石崇大人有座别馆在河南金谷涧,人是送往那里的,所以小的们才说梁绿姑娘不在本地。”
“哦……原来如此。”
武赢天想到如果要去河南金谷涧,必须得有领路人,因为这地方可能不为常人所知,再有就是,自己要想不开杀戒正大光明地进入到里面找绿珠,还得仰仗眼下的这两人。
只见“老妇人”往四公子的身上搜了搜,取出了他的钱物,然后收回【逆血挂】。
无形枷锁一去,巫帮帮主的两个贴身保镖终于得缓了口气。
妖锁解是解了,但他们不清楚接下来自己的命运会是如何?
于是……
“扑通”一声!
齐齐下跪求饶。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