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愣了愣,自撵出若有所悟的神情。
他道:“莫非……赢溪姑娘准备使出的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近身冰血毙敌之功?”
武赢天笑道:“孙道长好博闻,确实如此。”
他倍生惭愧,“哎呀,贫道真是懵懂无知,适才在高人面前以拙技献丑了,妙应还道是赢溪姑娘因重病而丧失了武功,被人欺负了呢。”
“孙道长哪有献丑之说,你那神奇的点穴手法和随后的怪招痒痒药才是叫赢溪大开眼界,佩服不已,实在是高明之极。”
二人又起笑……
闲聊茶尽之后,孙思邈要去厨房准备斋饭,结果被武赢天拦了下来。
“孙道长就别忙碌了,这种果腹的小事还是由赢溪来吧,你赶快去发呆,尽心思考如何才能治疗好我的病才是王道。”
“不行不行,哪有让尊客当烧火丫鬟的道理?”
他小劲拨手硬闯,“赢溪姑娘快去一旁歇息,等做好了斋饭,妙应自会叫唤。”
“她”依然坚持己见,反手推撵道:“快去发你的医术呆吧,做饭之事想都别想。”
妙应真人没有顺意,固执地坚持要自己上,但几番争抢之后,他也只得作罢,于是就坐在一旁看着赢溪前辈生了火去弄斋饭。
孙思邈静静地呆了一阵,冷不丁吐话:“赢溪姑娘,其实妙应已经想出了法子来治疗你的病,只是……”
“她”头也不回地喜道:“修道之人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快直说。”
“只是成与不成不是完全清楚,而完全清楚的只是知道其困难很大,兴许就是一种不可付诸实践的美好愿望而已。”
“唉……怎么还是这么罗嗦,讲重点。”
他云思而言。
“道家有说,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五行一阴阳,阴阳一太极,阴阳本互生,太极本无极。”
“如果这世上有一种武功能完美地圆融阴阳,使阴阳替换自如,那么赢溪姑娘的病即刻可解。”
“可是,要创立一门博大精深的武功何其容易,所以……唉!”
“她”兴声问:“就这么简单?”
他驴了,“啊……简单吗?”
武赢天因为寻痕迹先是念起了启蒙于九真派窦氏兄弟阴阳掌的【逆血碎】,不过自己习会后依然犯病。
莞尔,“她”又转思起那两位“神仙”有趣的内家五行掌功夫,其猜想此功定就是太极,于是高兴地大笑不已,仿佛傻了一般。
孙思邈被笑糊涂了,“赢溪姑娘因何而笑?难道是在笑妙应在痴人说梦吗?”
自闹了片刻,“她”敛笑释道:“不是不是,孙道长所说的这功夫早就已经有人练会了,我不但见过,还与之较量过,应该不难习会。”
“是吗?是何人习会了此等无上的妙功?”
“他们就是齐国皇帝萧宝卷身边的那两个假神仙。”
“什么?假神仙。”
“呵呵……对呀,此二人一个是七谷之神,真名叫叶郓;另一个是七水之神,真名叫朱光尚,这人还官至相国。”
“哦,原来是他们!这两个人的所作所为,妙应于书中略知一二,不想大骗子却有些真本事。”
“叶郓和朱光尚是大骗子不假,不过骗的是误国害民的傻皇帝。要知道,他们效忠的人是萧衍,当算是功臣。”
“效忠萧衍……原来是这样啊!赢溪姑娘所知晓的尽是些不与外人所能触及的隐讳史实,此事应属机密,书中并未提及。”
“……”
“她”和孙思邈就这样在你一言我一句的闲聊中做好了斋饭,气氛很是融洽。
饭后,两人相约着去道观附近的林中散步怡心。
武赢天边走边思索如何行出五行掌,当其想好了用一掌吐劲一掌纳劲,可以旋力为球形方法后,便索水引路至溪边。
“她”停步笑道:“赢溪现在就试试这神仙才会运使的阴阳功法,这五行掌号称刚柔相济,虚实变换,松紧相辅,是不求形象但求意真的内家功夫。孙道长观摩一下,看看正确与否?”
孙思邈退让一旁,回道:“好,就请赢溪姑娘露上它一手,好叫妙应也开开眼界。”
“嘭!”
“她”举起双手向上发力一震,落下了大片树叶。
逆血劲道开始一吐一纳地循环绕圈,密集的落叶尽数被卷入其中,可惜形状只是扁圆,而非球形。
妙应真人看得极其欢欣,但行武者却暗下着急。
武赢天很快想到了问题所在,自己只顾及到了平面,而非立体,于是另外再发出两股方向决然不同的力道,以形成经纬交叉之状。
随着新力道的加入,扁圆的树叶圈很快翻滚为一个椭形的球体状,经过力量的分配修正之后,它终于圆满了。
成功的喜悦难以自抑,“她”笑出的芬芳扑洒四周。
“呼……”
其劲道突延,树叶球被故意向着远处推打出去。
“砰……沙沙……沙沙……”
绿色的球体撞树而散形,树干剧烈摇晃,巨量的叶片扩冲着肆意飞舞,伴随着杂响的落叶声,满目的叶子演化出无比精彩的场景。
万般惊奇的孙思邈正欲说话,却见赢溪前辈已经转身,并双掌对向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