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若有需要就直接向我索取。”
玄奘略有惭愧地回到马上。
二人并驾齐驱,行往边关的第四烽。
路上,武赢天挑话问:“师父,你几岁做的和尚?”
玄奘温颜道:“大业十年,朝廷决定要度二十七个和尚,并举行公开的考试。我当时13岁,虽然年岁不够,但却仗着热情硬生去参加度僧考试,结果被主考官大理寺卿郑善果破例录取,于是便在洛阳净土寺出家。”
“什么……当和尚还需要考试呀!”
“她”很是吃惊,“那你当初是出于什么原因要当和尚的?”
“追溯起来,当是因我的二哥陈素,我二哥他法名长捷,就在东都洛阳净土寺出家。当时洛阳有四个道场,其中有不少的佛学名家。兄长对我的学业极为关切,时常约我到道场去学习佛经,受佛法熏陶的时间一久,便有了强烈的出家愿望。”
“哦……原来如此。”
玄奘也懂礼尚往来。
他腹笑而语:“悟空,为师也有同问,你是几岁当的妖精?是什么原因叫你想当妖精的?”
“呵呵……这个嘛,说来可就话长了!”
此位悟空不想,也无法回答这个极难的问题。于是“她”半使鬼脸,鬼话连篇。
“没有数千年的造化不成妖……”
“可这数千年的原由很漫长很漫长,比全部佛经加起来都长,长到无法去叙说它!”
“讲一年仅是个开篇,讲十年还是开篇,就算讲上它一百年也仍旧逃不出开篇,反正也说不清道不明,所以我干脆就不说了。”
他笑了笑,“不愧是悟空。”
“不愧是师父,心中自明。”
武赢天随笑,“悟空嘛,悟来悟去什么都是空的。”
两人愉快了好一阵。
尔后,“她”就着自己积蓄已久的疑惑起问:“师父,弟子有一事很好奇,你怎么会这么多的语言,不但会弟子的云南话,还会这里的本地方言?”
玄奘面泛红光,“我从小便对不同的语言有着特殊的领悟与嗜好,一门外番语言基本上不出两月就能融会贯通,如果仅是主要为变强调的方言,当周便可掌握。”
“啊……这么快呀!”
武赢天不由得齰舌,“那你现在总共会多少门语言?”
他续前言。
“眼下能运用自如的有43门,外番异语11门,各族各地的方言32门。”
“学习语言除了自己的心慧以外,其实很讲究地缘与人缘,尤其需要一个包罗万象的特殊环境。”
“这个特殊环境其实就是寺院,寺院里来来往往的香客与挂单游僧其来历很是繁杂,这就给了我上好的学习机会。”
“另外,我有一个同样善于语言的佛界知己寂天法师,他熟口11门外番异语,我所有的番外之语均拜他所授。”
“妖精”此前的种种疑惑迎刃而解、
原来唐僧竟然是一位语言大师!难怪他与谁都能交流,也难怪他胆敢只身一人就行往交汇了各种语言的西域。
长途跋涉于陌生地界少不了要问路,在没有任何地图可用的情形下,若是没有这份语言能力当真是寸步难行。
“哎哟天呐,天呐!”
“她”啪啪地猛拍自己的脑门,“仅是一门外语就已经让我吃不消了,你居然会这么多!”
玄奘看了看她这个性情活跃的“弟子”,不由得开怀。
他笑而戳点,“悟空,空则可纳万物,此刻你便集地缘与人缘与一身,你想跟为师学习异语么?”
“想想想!”
武赢天早就厌倦了别人在侃侃而谈,而自己则云深雾绕地傻杵一旁的惆怅。
“她”回神大喜,叫道:“请师父快点教我!”
“莫急,莫急,此事须精梳细捋,逐一而为,就不知你想先学哪一门?”
“她”激动出莺歌燕舞,“外番,外番,当然先学婆罗门国语!待我将11门外番话全部学会,然后再学我大唐的各种民族方言。”
“悟空果然非空悟,说你空则可纳万物,不承想你还真有空纳万物的求知***,不辱悟空其名,不枉你我师徒相称,善哉,善哉!”
玄奘笑而开授:“?……”
于是……
唐僧的取经之行成为了“妖精”的吸取异类语言之行!
由于【逆血经】那非比寻常的武功修为极大地拔高了习者的心智!
“她”惊奇地发现:眼下的自己学习外语较之从前读书时容易数倍都不止,虽然达不到唐僧的境界,却也偏离无几,小可望其项背。
沙漠中没有明眼可辩的道路,但王祥校尉所指之路却能算得上是官道,因为一路均有木牌或石碑的指示标识。
这趟路途虽然很长,却叫人安心。
神秘而伟大的西域之行不容错过!
武赢天盘算着月圆之夜的日期趁着风沙狂起的时刻暗中释放功力,直至将内力减弱到四层左右。
这是“妖精”首次自控或去或留。
“她”这么做不无道理,即便月圆之夜时内力陡增五层,功力也无法盈满,自己也就不会发生时间与地点的逾越,从而错失这段令人珍惜与回味的旅程。
残酷和悲凉的沙漠依旧会肆虐,不时地咆哮和狂放,但它在这两个苦行者的心中已是别样。
天际苍寥,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