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与往常可大不一样,脱胎换骨似的,难得这么勤快,不但神采奕奕,肤色也白出不少,你这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道来听听……”
“刘大爷,看您说的,我这刚丢了工作,乌鸦满头飞,哪来的喜事?撄”
“那你这一大清早的捣腾卫生,瞎积极做啥?”
“洗晦气呗……”
已是一头乌黑寸发,剑眉朗目,可惜轮廓不出彩的武赢天看了看老爷子。
他随意扯道:“看看我那屋的墙根墙角全发了霉,还生了绿苔,这就是晦气重的表现,我要是不把满身的晦气给认真地洗去,下个月的房租我都唯恐没着落。偿”
刘秉坤表情木讷地走神一阵,然后道:“端木游,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说你都三十岁的人了,既没成家又不立业的,整天晃荡着也不是个事,你就没想想改变一下处境?”
“怎能不想……您看我这不是正在行动了吗?”
“唉……跟你说正事呢,别七七八八的胡扯。”
心底颇实诚的刘秉坤以自己的人生经验摆出说教:“不是我小瞧人,你也别怪我话糙,就以你目前的状况而言,真不如回根深叶茂的老家去营生比较恰当,有亲戚朋友照应着,不比在这勉强度日强啊!”
有信心为身主谋得一个良好未来的武赢天不便与之回顶。
他笑道:“老爷子说的是,半年内我的生活状况若是再没有改观的话我也不打算硬扛着了,回老家去。”
刘秉坤以为自己推心置腹的话被对方听了进去,他爽然大笑。
笑声夹着话:“诶……这就对了!你看我今年65岁,活这么大岁数经历的事情非常多,其中就有好几次一条道走到黑的深刻教训,所以这人呐要善于见风使陀,千万不能钻牛角尖,要学会迷途知返。”
西厢房的门咯吱一响,赖娇穿着薄睡衣,提着洗漱用品打着哈欠出来。
“哟……”
刘秉坤的注意力随即西移,“阿娇,你今天起得好早呀。”
“身体不舒服,休息几天,再不见见阳光我这朵花都要蔫了。”
赖娇拖着鞋子懒洋洋地走向卫生间,连个斜眼都无心奉送。
“你们两姐妹都休息了?”
“是呀,秦滢羽也不舒服。”
赖娇终于拿眼睛瞄过来,不过很是不悦,“老爷子你大惊小怪什么……不知道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不方便么?真是白活一大把岁数了。”
“哦……”
被呛到的刘秉坤把脸收了回来,他起身自说道:“唉……这矮凳子坐得我腰酸背疼的,出去走走,闷得慌。”
大杂院的住户来自天南地北,春去秋来,走一批,来一批,永不停歇。
泥瓦砌的大杂院流水的租房客,来者职业各不相同,性情千差万别,学识互有长短,品格自有高下。
大杂院空间狭小,私密性较差,彼此低头不见抬头见,天长日久,难免会出现这样那样的矛盾。
在这种情况下,身为房东的刘秉坤自然早已习惯,他多半会选择忍让和宽容,泰然处之。
待赖娇懒回屋,秦滢羽也出来了,因为由石棉瓦在墙角搭建的公用卫生间占地很小,条件差到只能供一人使用。
武赢天很随意地打量了一番相貌梯次分明的此二人,然后于端木游的记忆中去获取信息……
这赖娇和秦滢羽虽然都是操皮肉生意的人,而且也同是来自于南方的某个边陲小镇,但她们的性格却差别很大。
长相一般,身材却极好的赖娇笑骂自如,无理胜有理。
而长相可人,身材消瘦的秦滢羽却少有说笑,对谁都眼神很怨,仿佛苦大仇深。
妖精对于这两人没什么兴趣,因为她们的谋生手段不堪提及。
人世间的行当是何其之多,放着大雅之堂的工作不选,却偏偏选中这个,只能说明其品性次得慌。
“端木游”的身后传来拖鞋脚步声。
随着廉价香水味的临近,一只胳膊勾到了他的脖子上。
赖娇很任性地搂住人,在其耳边厮磨地呢喃道:“端木哥,早没看出来你洗衣服还挺在行的,弄得蛮干净,要不……帮我们姐妹俩的也洗洗吧,到时候要人陪还是要钱随你挑。”
“可以啊!”
“真的?”
赖娇牙膏味的笑气喷了“端木游”一脖子一脸。
她动身道:“等着,我这就去收拾收拾……”
“诶等等……”
武赢天招呼道:“你也不问问我是要人陪呢还是要钱?”
“哎呀随便你好了。”
对方头也不回,只是柔曼地甩甩手,“洗洗床单和几件衣服而已,哪来这么多废话!”
“站住!把话讲清楚了再走。”
“行行行……”
赖娇转身叉腰问:“说吧,你是要人陪还是要钱?”
“我两样都不要!”
“都不要?”
赖娇银铃笑着当即便转过性感的翘屁股对人,“那感情好!谢谢啦……”
“站住!”
“又怎么了?”
回头间,她的声音已是很不耐烦。
“我既不要人陪也不要钱,但这并不代表着我什么都不要!”
“那你想要什么?”
赖娇突生怪出念想。
她嬉笑道:“你不会是随便帮忙洗点东西就想趁机占便宜,白手讨老婆吧?哈哈哈……想得美,门都没有。”
“讨老婆那是我下辈子的事。”
武赢天冷笑,“从良……只要你们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