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待稍许,话赶话之下二人果然出来了,观脸色,她们显然是度过了只是一时凸现的悲伤期。
“你就是请盒饭都够呛。”
赖娇恢复了飞扬跋扈的常态,“我说端木哥,你这连工作都丢了的人就别打肿脸充胖子了,今个我请客,你要是敢回上一字半句的我立马就翻脸不认人。走吧……”
[几分钟脚程的小饭馆……]
这是一家吃些十几二十块钱的顾客所光顾的平民小饭馆,灰扑扑的墙上挂着一幅颜色已经泛黄了的清明上河图,里面有七八张桌子,坐有四五桌客人,三两个婆子丫头来回穿梭地忙碌着。
三人寻了个小方桌入座,赖娇点了些土豆丝、辣椒炒肉之类的大路菜,然后要了两斤散装白酒。
曾经有过数次为女人历史的武赢天知道例假期间不适宜饮酒,容易醉不说,还难醒酒。
于是他便好心好意都小声劝道:“诶,娇妹,你们今天不方便喝酒的,伤身体,咱们改日再喝。”
“难得老娘请回客,你一个大男人哪来这么多矫情!”
赖娇白眼道:“白吃白喝还挑三拣四的最没劲,给我爽快点。”
客随主便,他无奈地笑了笑。
秦滢羽凉语:“端木游,平日里你是不爱搭理我们的,今天怎么有兴趣和我们这些在你眼里不干不净的人套近乎?”
“这还不简单,咱们端木哥没落了,没落得想讨媳妇都只能委曲求全。”
未等武赢天开口,赖娇就一边倒酒一边抢话,“他穷光棍一个,晚上又寂寞难耐,除了找我等货色再没别的出路,可是呢……他又觉得丢不起人,所以才会绕着弯子地提改行要求,是这样吧端木哥?”
他也不想自命清高,跟着趣道:“知我者娇妹也,下辈子我一定讨你做老婆。”
“为什么是下辈子?”
赖娇的话很刻薄,“你要死了?”
“说出来也许你们不相信,我曾经去寺院求过两次签,都是单身命,所以死心了,这辈子就这么过吧,不敢有什么奢求。”
“少白话。”
秦滢羽冷声道:“唉……还是嫌弃我们脏。”
大庭广众之下,突然间邻座的一只手无所忌惮地从小方桌下伸过来,暗查此举的人强忍要发作的护体潜龙,强装浑然不知。
那只手抓住了“端木游”的一丁点,并轻车熟路地拨弄。
条件反射的不适间他愠色相向,正准备拨开这只另类性***扰的咸猪手,可对方很知趣,无下限捣乱的小手主动收了回去。
赖娇看着秦滢羽说话:“么么哒,有反应的,倍灵敏。”
伸出咸猪手的人随后白眼盯着“端木游”,好像入骨。
她不屑地哼道:“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会找借口说自己不想讨老婆,你又没难言之隐,若不是玻璃的话就是嫌弃我们脏,但看你也不像是玻璃,所以滢羽说的没错,你就是口是心非。”
对方终究是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女子。
这在风月场被洞房夜夜换新郎的特殊生计演化出来的特殊人种,不可以寻常心待之,她公然做出这番没羞没臊的举动就其而言也算是很正常的事。
既然选择了同流合污般地先打成一片,然后再去实施拯救对方计划的武赢天别无他法,除了容忍还是容忍。
好在自己虽为男人,但被戏弄的是这个躯壳,他内心里倒也撇得开,放得下。
不过,武赢天算是遇到了行为无底线,又话无禁忌的辩人辨话高手,再做伪装就肯定被对方唾弃,应付这样的人最好是服软。
他端出惭愧之色道:“是我不够实诚,读书读傻了,我的思想的确传统得过于迂腐,根深蒂固的陋习一时间难以改变,作为赔礼,我自罚三杯。”
秦滢羽唇口微动,“可以理解。”
菜未上,“端木游”自斟自饮先行干饮了三杯,旁人并未吭声,眼神也漠然,任其行事。
酒水下肚间,武赢天发觉自己的肠胃即便附于男体还是凡之又凡,没有呈现出孑然一身时那份可食尽天下,万物不挑的癫狂。
不胜酒力的人赶紧运功逼酒,酒精于呼吸的皮肤表面蒸腾而出,一时间小饭馆里酒香四溢。
三杯饮毕,菜来了,旁人的笑声也来了。
赖娇嬉道:“端木游你这人好奇特,我还没见过谁喝酒能喝了满屋子都散发出酒香的人,你算是第一个。”
秦滢羽低头看了看地面,没有泼酒水的痕渍,她忍不住起身过来凭以往经验检查他的衣裤,也没潮湿。
好奇之人为了解惑干脆用鼻子用不足尺许的距离在其身体周围来来回回嗅了一通,尔后呈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她鲜有柔情地拍了拍人。
“起初我还以为你很虚伪,竟然弄虚作假玩花样乔装喝酒。没想到是你的身体与众不同,也不知你是不是用皮肤来排酒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酒量恐怕是达到了酒神级别,属于真正的千杯不醉之人。”
几乎直透谜底的话令“端木游”不得不起笑。
他道:“羽妹你这话我爱听,真被你言中了靶心,我端木游别的过人本事没有,唯独喝酒这一项确实难逢对手。”
秦滢羽腰肢一摆,扭身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三人一同动筷吃菜。
旁桌的一位其貌不扬的中年独食之客被事不关己的话挤动了嘴。
他自嚼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