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玄正想问要如何才能洗清皇上对他的怀疑,却在这时,门外传来琴儿慌张的声音喊道:“大少爷,长公主殿下来了,说要大少爷立刻出去见她!”
长公主这个时候来听雨楼做什么?
徐诺将疑虑不安的眼神投向了徐舒玄,徐舒玄眸光变幻,心中已是了然。
“那就出去见驾吧!”他轻声说道,接着走到徐墨玄面前,将他扶了起来。
从书房之中走出来时,就见长公主已带了一干人等十分威风凛凛的站在了听雨楼的院落中间,她身旁秦妈妈唇角勾着得意而阴邪的笑,手中正抱着一把尚方宝剑!
长公主见徐诺与徐墨玄皆在此听雨楼中,眼中的锋芒与笑意更甚,她冷哼了一声,肃容道:“很好,既然三叔也在这里,那么这件事情就更好解决了!”
“长公主殿下所谓何事而来?与我相干?”所谓临危不乱,徐诺虽然刚才在徐舒玄面前表现得十分焦急忧惶,但真正面临着大敌时,也能将他那一份士子的优雅与从容表现出来。
长公主冷笑道:“三叔,我国公府中藏有乱臣贼子,你可是罪无可恕,难辞其咎啊!”
徐诺心中腾地一跳,暗道:果然这个女人便是为此事而来,看来真如舒玄所说,这国公府中所遍布的这个女人的耳目还真不少。
“还请长公主殿下明言!”徐诺依然面不改色,淡然一笑。
长公主扬起唇角再次一笑,她突地伸手,拔出了秦妈妈手中的尚方宝剑,指向徐舒玄道:“舒玄,本宫要你用这把尚方宝剑,杀了他!”
她眸中陡地凶光大盛,目光所指正是站在徐舒玄身边的徐墨玄。
徐墨玄身子一僵,也抬起双眸,冷然注视向了长公主,放在身侧的拳头也不自禁的握紧,此刻他心中已是明白:必是那晚趁他酒醉之时在他耳边煽风点火试图挑拨他与大哥关系的那个女人将自己的身份告知了徐明烟,而徐明烟又将此事告诉了长公主。
徐舒玄神情一变,澄澈的眸子中已难掩怒意。
“为何?”他冷声问道,转而将眸光投向了徐明烟,徐明烟被他冷凛的眼神摄得禁不住心中一颤,微微向后退了一步。
长公主轻笑一声,说道:“为了我们这个魏国公府里所有人的性命,你必须杀了他,否则这个徐家就只有等着皇上下旨来……灭族!”
长公主特意加重了后两个字,然后将目光紧盯着徐舒玄,冷笑说道:“舒玄,别怪母亲没有给你这个赎罪的机会,否则你与三叔一个窝藏朝廷钦犯的罪名足可以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徐舒玄也是一声轻笑,十分从容的拂了拂玄纹广袖,回道:“母亲,我徐家世代忠心辅政,一无兵马之蓄,更无狼子野心,你将一顶窝藏朝廷钦犯的帽子扣在我和三叔的头上,是不是太过轻率,难道母亲竟然不懂,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
长公主脸色陡地一青,她狠狠的咬紧了牙关,憋了半天的气之后,才道:“舒玄,你口才极佳,连皇上都对你称赞不已,本宫自然在这口舌上的功夫辨不过你,但是,你敢不敢带着你这个五弟,还有三叔,与本宫一起去面圣!”
竟然要去面圣?几乎是长公主话音一落,徐诺与徐墨玄便皆露了惊色,正当他们背脊上冒着冷汗,心中惶然失措不已时,却听徐舒玄语气极为平静的答了一句:“母亲有此要求,舒玄又岂敢不从?”
“何时面圣?”他稍稍提高了声音问,神色中竟无半点怯意,徐诺与徐墨玄都不禁有些诧异的望向了他,长公主心中的底气更是少了几分。
他竟然真的敢去面圣?难道墨玄的身世另有隐情?长公主心中不禁这样想。
这时,魏国公府也闻讯赶了过来,见长公主竟带了侍卫闯进儿子的听雨楼中,现在正与儿子两相对峙,气氛很是剑拔弩张。
徐睿不禁怒道:“芳宁,你这是干什么?带着尚方宝剑,你是要杀我儿子么?”
长公主转过身来,看向了徐睿,说道:“国公爷,本宫可是为你们整个徐家着想,事关重大,若是不及早解决,你儿子恐怕要将这整个徐家都葬送!”
“我儿子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天怒人怨的事情,要劳烦长公主殿下大义灭亲?”徐睿气愤的问道。
长公主嘴角狠狠的抽了一抽,皮笑肉不笑的指向了徐诺。
“那你就要问问你这个三弟,看看他在十四年前做了什么?”她也怒声喝道。
徐睿向徐诺看了过来,徐诺面不改色,很是无辜,他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了一句:“大哥,我真不明白长公主殿下怒在何处?她一进这个院子,便义愤填鹰的说我和舒玄窝藏了朝廷钦犯,舒玄深居简出,我更是在国子监忙得不可开交这两天才请了假在家休沐,这好不容易有空与侄儿谈一谈经史玄道,公主殿下便抓了这空子说我们窝藏了朝廷钦犯。”
他转过身,看向长公主,问:“敢问长公主殿下,朝廷钦犯在何处?”
长公主顿时气得脸都绿了,她咬着牙齿,忍了半响,才连叹几声道:“好一个徐诺,好一个徐舒玄,你们叔侄俩还真是配合得够天衣无缝!”
“好!好!既然你们不承认,那么明日,我们便在皇上的西苑相见了!”
“走!”她最后甩出这个字,收起了尚方宝剑,然后怒气冲冲的率众离去,秦妈妈在她身后颠颠的跑着,跑到半途中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待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