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京,施府。
此时,施奉允和宋清歌,正单独在书房中谈话。
“施伯伯,我已经查清当年的幕后主使是何人了!”
“哦?!”听了这话,施奉允心中大惊。
当初他利用宋清歌手里的相关消息,才查到了南彻的下落,本来觉得宋清歌或许可以为他所用……若是宋清歌真的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那他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施奉允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阴毒,低声问道:“是谁?”
“北郡王,梁安!”宋清歌满面冰冷,语气冷厉。
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施奉允便眯眼问道:“你是怎么得知的?”
“几日前,我再次搜寻北郡王府,想看看是否能找到其他线索,没想到竟让我找到了一本梁安亲手写下的记录册。记录册中详细记载了梁安当年审案的过程。”
“那时南彻告发我父亲,后来许是良心发现,又推翻了供词,然而梁安却不肯为我父亲翻案。看了那本记录册,我才知道,原来他是故意置我宋家于死地!”
“只因为,十年前沈氏鱼龙佩落入我家……”
“等等,你说什么?沈氏鱼龙佩在宋家?!”施奉允大为吃惊,他在大梁替主上寻了那么久,都不不曾有半点鱼龙佩的下落,没想到竟然是在宋家。
“怎么,施伯伯你知道沈氏鱼龙佩?”宋清歌故作惊讶道。
“这……”施奉允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不待施奉允开口,宋清歌又替他圆道:“是了,沈氏鱼龙佩是江湖至宝,施伯伯定然也有所耳闻。”
“不错,当年我爹的确意外得到了沈氏鱼龙佩,而梁安正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在背后推波助澜,让我一家真正枉死,而那鱼龙佩还有三十万铁骑军,也都落入了梁安手中!”
宋清歌语气悲愤:“这般想来,最开始陷害我宋家,伪造通敌书信之人,定然是梁安无疑!”说着,她竟从袖中取出两张有些破损的纸。
“这是我从那记录册上撕下来的,上面的文字乃是梁安亲手所书。”
施奉允接过纸,草草地看了一遍,随即试探地道:“我们应该为你父亲翻案,然后夺回沈氏鱼龙佩才对……”
“不错,我已经有了计划。”宋清歌轻轻点头,“梁安早已将当年的罪证处理得一干二净。如今这两张纸虽是梁安写的,然而上面没有印鉴,梁安大可以说此乃有人模仿他的笔迹伪造的,根本无法当做证据……”
“那你想怎么做?绝不能就这么让你宋家满门继续蒙冤哪!”施奉允看着她道。
“所以我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施奉允疑惑道:“什么意思?”
“既然没有印鉴,我们便伪造一个……我听说大梁朝有位刻印高人,若是能找到此人,让他伪造出北郡王的印鉴,那么这两张纸,就足当做以证据。”
“不不,还不够,我们还可以找人模仿梁安的笔迹,写一封通敌卖国的书信,然后再盖上印鉴……呵呵,让梁安也尝尝被冤枉的滋味。”
说着,宋清歌眼神犀利地看向施奉允,看得他一阵心惊肉跳:
“我满门血债,必要那奸人,血债血偿!”
施奉允愣了愣才反应道:“是,贤侄你这主意果然厉害!”
“只是那刻印高人如今不知身在何处,没有那人,这计划便无法实行。”宋清歌脸上闪过一丝苦恼。
施奉允沉吟半晌,随后道:“贤侄不必担忧,此事就交给我,伯伯定会帮你寻到那个刻印高人!”
“多谢施伯伯!”宋清歌喜出望外。
随后二人又详谈了许久,宋清歌便告辞离去。
“大人,你真的要助宋清歌除掉梁安吗?”待书房中只剩下施奉允,一个褐衣男子从暗门中走出。
“自从我回到雍京,被梁帝降了职,就发现不管去哪里,身后一直有人在跟踪我。我不久前才知道,那些人是梁安府上的暗卫,想来是梁安在鱼肠谷之战后对我起了疑心……”
“哼,当年宋玄几乎就要查出我的身份,如今梁安又怀疑到我的头上,这些人都自作聪明,主上不过略施小计,宋玄便成了卖国贼,如今我用主上的方法,同样能让梁安万劫不复!”施奉允狞笑着,他原本憨厚的面孔也变得阴毒可憎。
褐衣男子道:“可陷害一国郡王是大事,我们是不是应该禀报主上……”
施奉允睨了他一眼:“钱九,我知道你对主上忠心耿耿,但你要记住,现在我才是你的主子!”
“小人不敢。”原来这褐衣男子就是当初在北疆与宋清歌打斗的黑衣人之一,钱九。
“南彻不知被谁救走,我还未敢告诉主上……如今只有先除掉梁安,拿到沈氏鱼龙佩,才能将功赎罪。”施奉允接着说道,“你即刻前往江南,找到那个刻印人!”
不错,那刻印大师早在十年前就被施奉允藏在了江南,所以无论南彻在北疆如何寻找,也找不到刻印人的踪影。
“是!大人,事情若是成功,可否将姓宋的诱来,我要亲手杀了他!”
“那日在河边,姓宋的小子不知从袖子里射出了什么暗器,那暗器进入赵力体内……他死的时候,痛苦得七窍流血。”
钱九的脸上愤恨异常,他与赵力是好兄弟,可赵力却死在了宋清歌手上!
“宋棠这小子,当真心狠手辣,为了复仇,连自己的岳父都不放过,倒是适合与我等一同为主上效力。”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