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回家之后好好休息,千万不要多想。”
仁川国际机场的登机口站着两个女孩,其中一个将围脖套在另一个女孩的脖子上,细心地大了个漂亮的结,可没等她再说什么,一个拎着大包小包的男生风风火火地赶来,嘴上叼着机票,鸭舌帽下是一张清秀的脸。
“我把浅浅的机票取回来了,张哥还有你的行李!”
灿烈立正行了个军礼,紧板着脸的张鸽也忍俊不禁。
“反倒是你,到了打电话告诉我一声,代我向叔叔阿姨问好。”
张鸽点头,看着浅浅憔悴的脸心里纠结着要不要提那个人,可眼看时间越来越紧迫,她心里一横,把魂不守舍的浅浅推到灿烈怀里。
“离浅浅登机还有半个小时,朴灿烈!这半个小时里你给我照顾好浅浅,少一根汗毛拿你是问!”
“y,aa!”
张鸽进入安检口后,浅浅脸上最后一丝笑容也跟着消失了。
灿烈局促不安地转着帽子,他有心安慰浅浅,却实在无从下口。
昨天早上他回了趟家,前脚刚进家门姐姐就从卧室冲了出来,他这才知道出了大事,第一时间打给张鸽叫她先瞒住浅浅,可他晚上回家后,从uh哥口中才得知浅浅来过了,还惊恐地发现鹿晗哥的脸颊肿的老高……
“你说,他会来吗?”
灿烈低头看着浅浅几乎被围脖淹没的小脸,脸颊上的疤痕淡去很多,只剩几道泛白的痕迹,他心一疼,赌气的话脱口而出:
“他都把分手说出口了,你还管他干嘛?”
他相信,如果张鸽此刻就在他身边,一定毫不留情给他一拳。
可他就是气不过,俊绵哥喜欢苏彧的事在队里算不上秘密,鹿晗哥没有理由不知道,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不知道,可他都已经有了浅浅啊,当初也是他主动追求浅浅的,怎么能说分就分呢?!
“……”
看到浅浅眼里重新出现泪光,灿烈闭上嘴吸吸鼻子。
“他不会来的,他是下午的飞机,再说……他现在应该在拿冰袋敷脸吧……”
浅浅没有错过灿烈最后的嘟哝,直觉告诉她鹿晗受伤了。
“……是uh吗?”
昨天她满脑子都是鹿晗说的那句分手吧,根本顾不上问uh将他们的话听去多少,便浑浑噩噩地冲出大门,现在想想,uh的心情怕是比她还糟糕。
灿烈不情愿地点头,带着浅浅来到机场门外,这几天一直在下雪,环卫工人还没来得及清扫,两侧的台阶都被白雪覆盖了,灿烈刚把她的行李安顿好,便又吵着要上厕所,嘱咐她千万不要离开后,飞快地跑进机场大厅。
外面很冷,浅浅往手里轻呵着哈气,并把围脖向上拽了拽,手指却不经意碰到锁骨处的吊坠,她握着它站了很久,才轻轻将它解下揣进口袋。
因为是新年,机场里面人头攒动,却很少有人留在室外,浅浅环顾四周,灿烈还没有回来。
她蹲下身,怔佂看着面前一片还松软的还没有被人踩踏过的雪地。
夏浅浅,我们分手吧。
记得高中时她追看过很多部偶像剧,无一例外都是男女主角在经历过几番波折后温馨甜蜜的喜剧收场,她印象最深的,无非是男主为了女主的幸福不得不放弃她的桥段,电视剧里帅气的男主会佯装狠心地说出分手,可这时镜头一转,他们的眼里都会藏着隐忍的泪光,透着对女主的依恋和不舍。
可是昨天,她有很认真地去看他的眼睛,却只发现了麻木与绝望。
浅浅的手自大衣口袋中拿出,缓慢地在厚重的积雪上轻绘,一笔一划,不急不躁,等她抽回手时,指尖早已冻得红肿,她看着雪地上的字,顿时心中一阵酸楚,眼泪终究滚落下来。
鹿晗,我不愿错过,可你偏偏连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我们认识太久,也太过了解彼此的弱点,你又是个天生的演员,只一个眼神,我便全盘皆输。
“浅浅……”
灿烈赶回来时,就看到浅浅蹲在地上将脸深埋在双臂间,她抽动的肩膀明显是在哭泣,可听到他的呼唤,她匆忙抹掉眼泪,仍旧换成一副笑颜。
“时间快到了,我们还不走吗?”
安检还需要一段时间,可别耽误了飞机。
“恩,就走。”
她嘴上应着,可脚步还是不肯轻易移动,含泪的视线不舍地望向远处的人群。
灿烈知道她在等谁,虽然他们都清楚那人不会来了。
他抓住浅浅的胳膊,半强迫拽着她向室内走去,可浅浅却忽然将目光停放在他大衣的口袋处,灿烈挠挠头,像自己的小秘密被发现一般。
再怎么生鹿晗哥的气,可他毕竟是和自己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哥哥,他以上厕所为借口,一口气买了好多药膏,塞在鼓鼓囊囊的口袋里。
“照顾好他……”
“什么?”
浅浅的声音太低灿烈没有听清,他困惑地望着浅浅,发现了雪地上的痕迹,开始他以为那是浅浅无聊时的涂鸦,可细看才发现那是四个汉字,他看不懂,刚想回头问浅浅,却看到她眼底那抹触目惊心的悲伤。
“我们走吧。”
浅浅和灿烈一同来到安检处,她接过背包和机票,没有任何前兆,又张开手抱住他。
灿烈有些窘迫,胡乱地拍拍浅浅的后背。
“这凝重的气氛可一点都不适合我啊,只是两个月不见而已,等你回来我去学校找你玩,记得别太想我哦~”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