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拿出钥匙打开门,把刚从超市买来的青菜放在地上,揉揉听到声响一溜烟摇着尾巴跑来的年糕,却并没有在客厅沙发上寻到某人的身影b>
她没有出声,只是在心里悄悄嘀咕了几句。
和他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不知不觉已经一周了。
浅浅拎起菜篮,围上围裙,双脚移动到厨房,不忘躲避撒欢的年糕。
心理学教说过,一个人要想适应某种习惯,只需天就已足够。
可是……
浅浅郁闷地摘下嫩绿的油菜叶,胡乱地扔进盆里。
她适应这个男人的存在,竟然只用了不到三天。
就在第三天,她朦胧中从床上爬起,眯着眼睛摸到浴室的门把手,猛地拉开!
他站在镜子前,手里拿着剃须刀,下巴剩下刮掉一半的泡沫。
那个剃须刀,是她前天在廉价市场里买的。
她没有电视剧里的尖叫,连眨眼都不曾,迷迷糊糊只顾担心他用的习不习惯。
最后还是他先开的口。
他坏笑着用还沾着白色泡沫的手指轻点了下她的鼻尖,又快速地刮掉另一半的泡沫,然后神清气爽地站在她面前。
“浅浅,我昨天听到你说梦话了。”
她立刻清醒,脸一红,将他推到一旁。
“哼哼唧唧的,像小狗一样。”
没等他说完,她当着他的面一把关上了门。
就算隔着门,他醇厚的笑声也准确无误地钻进耳朵,直扣进她的左心房。
浅浅摸摸发烫的脸颊,向锅里倒入适量的豆油,看着它们从平稳到四处飞溅。
三天怎么了,当初和十二个人一起住时也没觉得不方便。
浅浅把肉炒熟,又将油菜扔进锅里。
热腾腾的炒油菜出锅后,她回头看着紧闭的房门,慢吞吞从包里拿出刚在熟食店买来的烤鸭,戴上一次性手套,愤愤肢解着无辜的鸭子。
收留你的恩人回来不打声招呼也就算了,竟然还跑到恩人的卧室玩自闭。
浅浅斜眼瞟向卧室,抓起鸭腿咬了一大口。
等我把鸭腿都吃掉,一个都不给你留!
浅浅捧着油乎乎的鸭腿,盘腿坐到沙发上,用没有沾到油的手指小心按下遥控器。
电视播放着娱乐新闻的画面,看着看着,嘴里还未咽下的鸭肉顿时掺了丝丝苦味。
浅浅再也顾不上鸭腿,匆忙擦净手上的油污,关掉电视,整个人立在客厅,一时竟不知道该做什么。
时针俨然已经跳过五,逐渐向数字六移动。
她来到卧室门前,脑中杂乱得几近空白,没等她思考下一步的动作,双手就已代替大脑先行了一步,直接将门打开。
屋子内并没有开灯,还拉着窗帘,刚从明亮的客厅内出来,双眼还未适应黑暗的浅浅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可渐渐的,她从黑暗中寻找到他的身影,他的侧脸。
他坐在地上,后背靠着床架,一条腿伸展开,另一条腿蜷起,手臂随意地搭在膝盖上。
他的头微垂,碎发温顺地散在额前,眼睛紧闭,睫毛微翘。
浅浅以为他睡着了,没想到随着她的接近,他原本放松的手指僵硬地动了动。
手机被他随意扔在地上,不时有轻微的震动声,可他从始至终反应全无。
浅浅顿了顿,与他并肩坐下,这下不止手指,他的睫毛都抖动起来。
她拿过手机,屏幕上是熟悉的页面。
微博,果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的东西。
它传送着陌生人对你的赞美与祝福,也让你承担着莫名的谩骂与诋毁。
一周以来他都安分地待在家里,白天他睡到很晚,爬起来就看不知从哪找来的漫画,饿了就打开微波炉将她早上做好的饭菜热好吃掉,每晚她下班回家总能见他守在沙发上,将电视的音量调到最低。
她问他不听声音总看字幕不累吗。
他却乐呵呵地回答说,我只是在听你回家的脚步声。
她沉默,任由他拿过她的外套挂好。
这一生,她还会碰到第二个肯什么都不做,只愿认真听她回家脚步声的男人吗?
浅浅还未来得及细想,就举得肩上一沉。
吴亦凡将头缓缓靠在浅浅的肩膀上。
“拜托,让我靠一会。”
就算他不说,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躲开。
特别是今天,在这个时候。
她伸出手,轻轻动了动窗帘,夕阳透过厚重窗帘的缝隙溜到房间内,他蹙起眉头,慢慢睁开眼睛,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边红成一片的火烧云。
今天早上天还没亮他就醒了,待浅浅出门后躲进了她的房间,拉上窗帘关上门,一整天,他竟不知今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他们……今天……会很顺利的。”
他说话时吐出的热气轻呵在她的颈间,痒痒的,连着她的心,也被拨弄得杂乱起来。
月日晚点,首尔演唱会。
如果不是她,他现在会衣装整齐地坐在化妆室,让助理将麦克固定在唇边,而不是穿着顾凛的旧睡衣,裸露着脚踝,半睡半醒。
如果不是她,他现在会画着妖孽的小烟熏,和另外是一个同样长相出众的男孩高喊着“a”,享受着粉丝的尖叫和闪光灯的洗礼,而不是屈身在这不足十平米的小屋内,只为了躲避媒体的采访,与一个一直拖累他的她生活在一起。
如果不是她,他的光芒不会被掩埋得如此彻底。
她轻抚他的头发,亦如他的执拗,他的发丝强韧,可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