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不轻不重的碰了个软钉子,展昊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同时心底对这个展医生有了点兴趣。
等所有人都出去了以后,展洁才掀开展承业的衣衫将一直握在手心的听诊器放到他的胸口。
“你现在是什么感觉?”展洁开口对病人问道,可能是职业态度的原因,每当她面对病人时,说话的语气就会软和许多,不似先前那般冰冷。
这是展洁自进屋后第一次正面直视展承业,她发现他竟然比几年前老了许多。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可以随随便便成功的,无论你想要的是什么,总归要付出一些代价才能换取到,而展承业的成功就是用他的健康换取来的。虽然他现在不过才五十多,六十不到,但身体却比七十岁人来得虚弱,由其是两年前的那场心脏手术,更是彻底击垮了他,让他不得不在家休养两年。
“胸口有些闷,喘不气,还有点轻微的涨痛。”展承业照实回答,一双眼却半眯着,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展洁。
虽然他现在的身体大不如前,但头脑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精明,一直旁观的展承业一眼就看出眼前的这位医生对他们展家有着极大的意见,虽然她表面一直隐藏的很好,但每当看向周围的那些人时,眼底还是会时不时的闪现出一抹细微的嘲弄。
一番检查下来后,展洁将病人的身体扶好躺平,抬对展昊和他母亲说:“应该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是先前有点紧张过度和疲惫,多休息下就好了。”
她边说边将手中的听诊器挂回到脖子里,语气十分的淡漠和疏远,与刚才同病人说话的口气截然不同。
“就这些?”展昊有些意外的问道。
“就这些。”展洁看了眼病人,犹豫了下又说:“如果可以的话,以后别有事没事的就刺激一下病人,这对他身体没好处,另外让病房外的人的都散了吧,继续留在这里只会打扰病人的休息,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先走了,要是有事的话让护士找我就行。”
说完展洁转身就走,但展昊却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臂,展洁回头看着自己的手腕,眉一拧的问道:“有事?”
这家人怎么都这么喜欢抓别人的手腕呢?
“你不开些药吗?”展昊冷着脸的问道,显然他是被展洁的态度给激怒了。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轻视展家的人,所以展洁的轻漫刺激到了展昊根植于骨髓里的骄傲。
“用不着开药,继续服用他原来的药就可以了,而且他只是累着了并不是旧病复发根本不需要服用其他的药物,只要好好休息,静养两天自然就没事了。”
“你怎么知道我父亲原来吃的是什么药,生得是什么病?”展昊扬声质问着,眼底的怒火让他的扫刚才的斯文模样。
展洁好笑的看着他,恐怕隐藏在儒雅斯文下的这个脾气暴戾的他,才是真正的展昊吧。
外界只知道展家的长子冷酷无情,对敌人向来心狠手辣,却不知道,那许多让对手毫无防备掉进陷阱都是眼前这位展家二少爷出的计谋,他才是那个吃人不吞骨头的主。
“我当然知道了,你父亲一直都是在我们医院看的病,连他的心脏搭桥手术也是在我们医院完成的,所以对于你父亲的病情我们很清楚,展先生其实不用太过紧张,身为医生,我比你更清楚病人的病情。”展洁声音轻慢的对眼前这个两眼冒火的盯着自己的男人解释着,丝毫没被对方吓到。
“那还有……”
“还有……”展洁刻意扬高声音,生生打断展昊的话,抬起自己被紧握着的手不悦的说道:“我得提醒展先生一句,外科医生的手是不可以随意乱碰的,万一弄伤了,就不好了。”
展昊没有说话,他用力的瞪了展洁一眼,缓缓松开自己的手。眼前的这个女人让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发现自己对她竟然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自己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她,但他一时间又想不想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她。
展洁摸了摸了自己的手腕,眼神复杂的看了看病房里的三人,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人从来都是无情无义,只管自己利益的,而展家的人,又是首当其冲最无情的人家。
病房外那群人依旧在,他们看到展洁走出来后纷纷围上前去你一言我一句的询问着她展老先生的病情,展洁神色轻蔑的扫视了一遍这群只知道攀富比贵的人一眼,嘴角扬起一抹满讥讽的冷笑。
而她的这一抹冷笑恰好被紧跟着走出病房的展昊看到,他剑眉一蹙,深藏体内的那颗阴险多疑的心随之警惕起来。
这个女人不知为什么话里话外都对他们展家人充满了敌意,好像他们家有人得罪过她一样,他担心让这样的人给父亲看病会不会有问题。
展洁没有回答那些人五花八门的问题,低着头只是一味的往前走,完全无视人群的存在。
而在这时,一声过度尖锐而稍显刺耳的声音自展洁身后响起,那声音打乱了她平静的心,和平静了十多年的生活。
“你不就是当年展家的那个小女佣吗?”
展洁前行的步伐一滞,她缓慢的转过身寻找声音的来源,然后看到一个身着黑色皮衣,打扮尽显朋克风的女生正手指自己,她的脸瞬间苍白,血色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