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仿佛一眨眼就过去了,又到了上学的时间。
深水利夏凭着一张具有欺骗性的脸,转学到新班级以后融入得很快,没有遇到什么校园暴力事件,同学对他都挺客气,开学第一天无惊无险无波无澜。
上完课,深水利夏就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转学生这个时候想加入社团太困难了,况且深水利夏的演员身份也注定他以后很难能兼顾社团和工作,干脆就不去了。
“若松!快点啊,大家都在等你了!”几个男生在换鞋的地方叫道,深水利夏看见那个叫若松的同班男生追着他们大声叫嚷着什么。
年轻真好……
即使这具身体也是鲜活的16岁,可住在里面的灵魂不同,终究是有差别的。
深水利夏慢慢换好鞋,往校门口走去。
“喂,你刚才看到没有,那个外校生看起来超~不良的,不会是来这里找人打架的吧?”
“不可能吧,静冈离东京这么远,我们学校应该没有人会跟静冈那边的学校的人结怨吧?”
“那就是……来看女朋友的?”
“哎呀!特地从静冈过来的?好浪漫的感觉!”
深水利夏听着前方几个女生逐渐带上粉红色的谈论内容,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仍是那非主流的发型,高大的身材在笔挺的校服的衬托下显得有点小帅,斜倚在校门柱旁的男生嘴角挂着痞痞的笑容,引来不少路过的女生们欣赏或仰慕的目光。
只不过,他一个都没放在眼里。
视线扫过出入校门的人群,穿着福田综合学院校服的男生终于将目光锁定在一个步伐慢吞吞的少年身上。
“哟,终于等到你了。”
语调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神情有几分轻佻,男生啧了一声,一步一步走向深水利夏,“别看我这样,对待帮助过自己的人,还是能好好道声谢的——”
深水利夏摆了摆手,“你不需要……”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粗暴的打断。
“——道谢的话,你真以为我会说出口吗?”灰崎祥吾讽刺而又轻蔑地看了眼深水利夏,“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帮了我,我就有义务感谢你吗?!”
“不啊,我完全没有那么想过。”
灰崎祥吾冷笑,“那你为什么会找上黑子?”想到黑子,灰崎就更加不爽。
直到现在,他的耳边还回响着黑子哲也唠叨的话——灰崎君,那个人帮你洗刷了罪名,不管怎么说你都应该去向人家道谢才对,如果没有他,也许你现在就身处监狱当中了。
在帝光时期,灰崎和黑子的并不特别好,可奇怪的是,每当黑子用一副十分认真的表情说教的时候,灰崎大都会卖黑子一个面子,不管是准备缺席训练时被黑子劝回来,还是他决定退出篮球部时对黑子说的那番话。
大概是因为灰崎对认真的人没有办法吧……
所以当看到深水利夏认真努力地向警方证明自己的清白的时候,灰崎心底又涌起了似曾相识的,令他想要摧毁却又有点下不了手的不爽。
深水利夏眉头微皱,灰崎祥吾是因为自己让黑子去劝说他,才一脸不爽的样子?
换句话说,这是闹别扭了?
这人大老远跑过来给自己脸色看,让深水利夏挺哭笑不得的。
但他还是老实地回答了灰崎的问题,“我只是听说只有黑子的话你能听得进去,所以请他来帮忙而已,目的也不是为了得到你的感谢,而是希望你不要因为无谓的冲动而破坏了我们查案的行动,再说之前我也不认识你,所以你没必要把这件事想得太复杂,不会有挟恩图报之类的事发生。”
“也就是说,你帮我,和我本人没有关系?”灰崎眯起眼,那种不愉快的感觉变得越发浓厚,他揪起深水利夏的衣领把他甩进旁边的小巷子里,危险地用手臂挡住了深水利夏的退路,“既然你的出发点如此单纯,那么我的出发点也很单纯,就是揍你一顿!”
深水利夏不解地眨了眨眼,“……为什么要揍我?”
“你不是说不会挟恩图报吗,所以我没必要因为你帮过我而给面子,我们就是单纯的陌生人而已,那么看你不爽想揍你一顿也没问题啰?”灰崎的嘴角咧开一个残酷的笑容,“还是说,你以为我只是嘴上说说,实际上内心是个好人?别天真了!!”
说完灰崎飞快地把手卡在深水利夏的脖子上,慢慢收拢五指。
深水利夏简直莫名其妙,虽然不要求他道谢,但是个正常人总会感恩吧,这人非但不感念别人的帮忙,反而还掐他脖子,这是什么逻辑啊!
怪不得灰崎这么拉仇恨!这个人脑子有洞吧!
性格也太别扭了!
虽然内心全被腹诽刷了屏,深水利夏的表情却文丝未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因为他没有从灰崎身上感觉到杀意。
“为什么你不反抗?”灰崎无趣地松开手,眉头紧皱,锐利的目光像是要穿透深水利夏的身体,窥视他的内心。
“你是个有底线的人。”深水利夏看着他说,“我相信你不会真的想要伤害我。”
还有一句,深水利夏没有说——而且你也打不过我。
“切,别说得好像有多了解我一样!”灰崎不爽地别开头。
“所以,我对于你‘欺负’了大冢健二的事情挺好奇的,你介意跟我说说这件事吗?”深水利夏郑重地问。
灰崎拧着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事到如今,告诉了你又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