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锦墨挑眉,寻视着盯着眼前人看了一番,随即背转过身道:“多少银两你自己掂量掂量,本太子可不是随意指使的,回去之时别忘了结算清楚。”
绿珠微勾起嘴角,面上皆是掩盖不住的笑意,慢慢扶着他覆上他的背脊,双手环过他的脖颈,口中不说,心中却是嘀咕着:想得倒美!
两人皆是看不清对方的表情,面上却是不约而同地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风似是在此刻也柔和不少,将他们的碎发吹得微微拂动,互相传递着体温,似也不那么寒凉了……
“往左还是往右?”朝着旁边的树林走了一段路,姚锦墨在分叉成两段的道路前停了下,开口道。
“正所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那便往左!”
“恩,以左为贵,以右为尊,那便往右!”
绿珠:“……”
若不是如今双脚不听自己使唤,需要靠着他行路,绿珠定然会给他甩下一个鄙视的眼神,然后潇洒地朝着左边大步走去!
而这番怒气攻心下来,绿珠心中对之的怨念也是颇深,在心中逐渐将他种种罪状一一陈列了遍。在行路的晃动中忽然心中一惊,似想起了极其重要的事,原本就靠在他的肩膀之上的头略微侧转,几番犹豫间终是对着他的耳郭处说道:“对了,在屋中的时候你缘何对我那个……”
声音细如蚊鸣,却恰好落入他的耳中。
“什么?”姚锦墨挑了挑眉,音量放大了好几倍,宛若未听清般询问道。
如今看不清他的神情,绿珠听得这声音也不知他是真没听到还是故意戏弄她。顿时有些着急道:“就是那个啊!”
姚锦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女人心海底针,你不若说清楚点,拐弯抹角地我却是甚是难懂啊。”
不过这嘴角几乎要溢满的笑意却是极为醒目,只无奈某人如今却是看不到。
“就是你缘何亲我?”绿珠皱眉,也顾不得他究竟是领会不曾,行动早就快于大脑脱口而出。
着实放大了几倍的音量却是震得姚锦墨皱了皱眉。腾出一只手揉了揉耳郭。漫不经心道:“哪次?”
“就是在屋中大石砸落之时,掉落洞中之前……”绿珠有些愠怒,待得几乎吼出这句话之时忽然意识到那话中的不对劲之处。着实再也忍无可忍地伸手在他头上来了一个响当当的暴栗,怒不可遏道,“你居然不止一次,刚刚还说得那般信誓旦旦。你丫的,还诓骗我!”
咚的一声力道着实不轻。姚锦墨放下刚刚揉着耳郭的手,重又环抱住身后的绿珠,不怒反笑,极是有条不紊还略带委屈音色道:“其一。在屋中是你先惹火的,说是没尝过男色,我这才遂了你的心愿;其二。见你半死不活的样子,我下了极大的决心才冒着你没洗漱的危险替你做了人工呼吸奸妃和厂花的幸福生活。”
这话说得绿珠哑口无言。嘴角忍不住地狠狠抽搐了几番,许久方才稍加平静下来道:“如此说来,我却是还要感谢你了?感谢你应了我的要求让我轻薄到了男色?感谢你不顾自身利害将我从阎王殿给拉了回来?”
语气中冷得几乎要将周遭景物尽数带进冰窖之中,可某人却仿若浑然不觉。
姚锦墨点了点头颇为赞许道:“嗯,终于是有觉悟了。”
“你丫的!”
绿珠抬起手又想在他的头上施上一个暴栗,掌风才刚抬起,身体就一轻,失去了依撑,不由自主地就要朝地上栽去,随即腰身又是一紧,一个旋转,身体已然至姚锦墨怀中。
姚锦墨看着怀中之人有些发愣的神色,轻轻捏起她的手腕凝视了片刻道:“若是一个不稳小心连手都摔残了,到那时我顾不得你许是就将你丢在这同豺狼虎豹作陪了。”
“你敢……”绿珠甩开他的手,满腔怒火地指着他却只能恨恨地吐出这两个字。
“嗯,看心情。”姚锦墨挑眉,重又迈开步子朝前方走去。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斜阳的余晖透过树上稀疏的尚未掉落的发黄叶片投射下来,斑驳地照在他们的面容之上,泛着金灿灿的光。
深秋的夜晚总是来得很早,他们若是不快些找到可以落脚之地,身上又没有火折子可以燃火,不说被野兽袭击就说这更深露重的,两人身上又是湿漉漉的,不受风寒才怪!
如此一来,姚锦墨不禁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最后也只能受住几乎一整日未曾饮食的情况带着她施展轻功。但速度还是需得控制,不得太快,毕竟这一段路他不熟悉,若是太快不知会不会错过什么对于此刻的他们来说极其重要的人或物。
“何人在此造次?”
忽然,一声响亮雄厚的声音至前方传来,姚锦墨见状立即缓住疾行的身体,正欲旋身朝一旁地面落下,转瞬即逝间,一抹棕色的身影已然飞至眼前,随即而来的是一阵凛冽的掌风,丝毫不容喘息。
姚锦墨侧身间,掌风也以极快的速度移动紧跟着,仍是朝着他胸口命门之处拍来。急急躲避间,两人已然是停落至一个树干之上,急不暇择中姚锦墨快速运功,朝着他的掌心方向应对而去。
两人结结实实地正对上了了一掌,嘭的一声巨响回荡在树林之中,惊得许多安静地休憩于树林之中的飞鸟一阵哄闹、嘈杂的鸟鸣声后,齐齐受到惊吓般抱头鼠窜。这番躁动的喧闹声同时引起林中野兽的嘶叫声,各种嘈杂的声音糅杂在一起,于林中久久不能消散。
姚锦墨连连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