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湛看着绿珠的动作,嘴角一勾,悠然自若间掌风朝着旁边大树之上一挥,随即一只体淡红色,头蓝灰色的斑鸠直直地从树上坠下,咚得一声坠落于地。刚刚偶尔传来的啁啾声也于此刻停止,周围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洛湛伸手握住飘落下来的一片羽毛,重新撇向绿珠施施然道:“若是我想杀你们,缘何还和你们这般废话?现下我杀你们不若是捏死两只蝼蚁,轻而易举!”
“别说得这般冠冕堂皇,不过是你如今怕是知晓了我们的身份,想着好好利用一番,不忍就这般杀掉白白浪费掉罢了!”绿珠见这光景,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却是将背脊挺得更直,似在为自己鼓劲般声调又是提高几分,更加笃定厉声道。
洛湛不怒反笑,随手将羽毛往旁边扔去,羽毛猛地爆裂开,碎毛飘飞间倒有几分独有的韵味,他将飞回手中的一碎毛吹开,随即夸赞道:“却不想,几年不见子鸢倒是倒是聪明伶俐了不少。”
“子鸢?”绿珠低喃着,子鸢,这是这具身体之前的名字!
洛湛眉梢一挑,望着从绿珠身后悠悠然走出的姚锦墨,重又看向绿珠道:“喏,如今你的目的也达到了,他的穴道已解。”
姚锦墨走至绿珠身侧,对着洛湛施了一礼,勾了勾唇角仿若恭声说道:“洛湛前辈果然好眼力,相传洛湛谪仙之辈,如今看来果真是非同一般!”
绿珠见状,不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其实在他因她一句话停止攻向姚锦墨的掌风,并大方地告知他便是洛湛之时,她就已然相信他便是她要找之人。只不过如今尚且不能确定之前的猜测是否尽数属实,是敌是友现下还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只得同他周旋一番替姚锦墨腾出一些冲解穴道的时间。如今见着姚锦墨泰然自若,并未受到太大创伤地走出,绿珠不禁如释重负。
洛湛却是对他的施礼并不领情,拂了拂袖稍稍侧身,语气不善道:“她待于丞相府好好的。倒是你没事找事地将她拐出来,惹得尹霜干着急。”
听得这话,绿珠却是不顾姚锦墨欲回应的姿态,迫不及待地插嘴问道:“你见过母亲?”
洛湛将停留在姚锦墨身上的目光重新转移至绿珠身上。眼中丝毫没有闪过想要掩瞒的神色,平静地说道:“不过是数月前你刚从丞相府逃出之时,送来了一封信,说是让我好生留意一番你的踪迹,若是有情况便通知她。足足一年未曾与我联系。如今却只是为了此事,哎,我这人生却是过得着实失败。”
不过说到最后语气却是转变为些许无可奈何,言毕,仍不住地摇头叹息。
听到二人之间确实有联系,绿珠心中不由得激动地一颤,连忙急声继续问道:“那后来你有再和母亲联系过吗?”
“不过5日后她便又送来一封信,说是已然找寻到你,却是只字未提究竟是位于何处,”说着。洛湛将目光撇至姚锦墨身上,言语瞬间转为不善道,“我派人几番打听下才知晓你却是被这家伙拐走了。”
几次三番地被扣上诱拐之名,姚锦墨在狠狠地抽搐了几番嘴角之后,终是忍不住插嘴提醒道:“咳咳,前辈,容我说一句,当真不是我诓骗拐走了她,却是她投靠无门,主动来到太子府上来求我相助的。”
“这番漂亮话却别说给我听。你究竟是何目的,我虽不是心知肚明,却也是猜得几分。也不必在我面前打着马虎眼,不过是看你现下对子鸢并无恶意。若不然,你以为你能这般轻而易举地带着她在这外边瞎逛?”
听得这话,姚锦墨的嘴角几乎抽搐到快要僵住了,原来这数十日的奔波在他人眼中不过是小孩子家家的瞎逛罢了,随即他又做拱手状陪笑道:“前辈却是幽默风趣之人。”
看着姚锦墨这般一举一动,绿珠忍不住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却不想。阿谀奉承这四字,除了封玄奕外,原来姚锦墨使得也是这般绘声绘色,游刃有余,却是低估了他!
不过想到刚才洛湛下那么重的手,差点就将姚锦墨置于死地,绿珠顿时面上就流露出不善的神情,随即冷声质问道:“那请问前辈缘何会知道我们至此,竟是这般极是地就要将我们置于死地?”
“子鸢啊,别叫我前辈这么生分,如你以前一般叫我洛叔就好,”听得这话,洛湛不禁摇了摇头,好言好语说着,见绿珠仍是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容,他叹了一口气道,“你也不必这般怨我,若不是之前并未看到你,我又怎会对你们下手呢?若是被尹霜知道了,还不知会怎般收拾我呢!”
见绿珠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伤心事重又被勾起,洛湛肉痛地问道:“你们闯进了那个石洞吧?”
见绿珠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洛湛又是忍不住摇了摇头,语气中的无可奈何之意又是浓烈了几分:“哎,那是我费了多大功夫才神不知鬼不觉地派人建造出来的,如今却是被你们一个乱闯皆然毁于一旦了,着实是苦了我那些时日没日没夜地辛劳了。”
听到这,绿珠心中的愧疚之意也油然而生,如此看来她这番冷言冷语相待倒真是有些无理取闹了,说到底,终是他们毁了石洞,也怨不得洛湛在毫不知情他们二人身份的情况下下杀手。
不过这几番话下来,却是全然没说到重点之上,绿珠尴尬地干咳一声,歉声提醒道:“咳咳,洛叔,你说了这么多,还是没回答我你是如何知晓我们至此了。”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