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天策正卧在软榻之上,见到红肿着双眼的绿珠,一愣。哪想到绿珠上来就对着他的脸上拳头,他连忙侧头,拳头正好落在他的胸口。他闷哼一声,密集的拳点如雨水般倾泻而下,绿珠边打边警告:“叫你多管闲事,叫你多嘴。”
卢天策毕竟是学武之人,反应过来后就敏捷地抓住了不安分的手,不耐烦道:“闹够了没有!”
言毕,他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猛烈咳嗽起来。
绿珠惊愕,她不过想教训下这个家伙,他一个大男人挨几个拳头也不至于这么脆弱吧,她关心地帮忙拍打他的后背,担心地问:“你没事吧,我下手也不是很重啊。”
见卢天策没答应,绿珠不放心地扒开他的上衣,入目的却是一条很长很深的伤口,估摸着是前些日子受伤的,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在她的捶打下再度裂了开来,血水又顺着伤口留下,滴在本就鲜红的衣袍上,让外人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
绿珠惊愕:“你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好好包扎后果会严重的,病菌感染,破伤风都是有可能的。”绿珠说着就要继续脱掉他的上衣。
卢天策惊讶她的大胆,拂开她的手:“别多管闲事。”
“你现在嫌我多管闲事了?那你还这么鸡婆地管我?我今天还真就管定了,你别动。”绿珠吩咐下人去自己房中拿药箱,不管他反抗,继续扒着他的上衣。
她是个医者,多年的教育让她不能见着伤者却对之不管不顾,就算这人和自己有过节。要不然她也不会因为救了那个男人而流落至此了。虽然仍是不知道这个妖孽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但这些事自然不是她应该知道的,这些人情世故她还是知道的。有时知道的太多反而对自己没好处,简简单单地过日子才是正道。
卢天策见她认真的模样,也不再反抗,闭眼小憩。
丫鬟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带来了她的药箱。
绿珠将酒水浸润于棉花中,一点一点小心地擦拭着伤口,卢天策皱眉,闷哼了一声。
绿珠没抬头,像对待自己以前的病人一样抚慰道:“会有些痛,忍一忍,伤口要清理干净了才不会感染。”
卢天策又被这问声细语的安慰给惊讶到了,他睁开眼,看着眼前认真给他清理伤口的女子,夕阳的斜晖透过放下的竹帘照在她的脸上,有点朦胧。他看呆了眼,这个女子他似乎有点不认得了。
绿珠感到一阵灼灼的目光,抬眼对上卢天策正盯着她发呆的眼,卢天策轻咳一声,尴尬地别过脸去。
绿珠莫名其妙,这人和纪拂兮一样奇怪,她提醒道:“别乱动。”
“我说你真的是害惨我了,我现在一个月都出不了门了,我真的很想多揍几下你,那几下完全不解气。我真的和阿包没什么,就在你来得前一刻我还想扇他一巴掌呢。”绿珠说着手中就不自觉地用了力。
卢天策闷哼了一声,扯嘴:“你轻点。”
绿珠见状故意用力按了一下,随后还是放轻了力气,嘴上还是不饶人:“现在知道疼了,疼死你都不为过。”
卢天策又是一闷哼,咬牙切齿地吐出了一个字:“你!”
绿珠不理会他,继续清理着伤口。
“嘿,妖孽,我说你可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呐,要是投胎成女子,绝对是倾国倾城,祸国殃民的角色。”绿珠还是不甘心这么放过他,逞口头之快。
这话好像没什么不对,平常卢天策也乐得听这些话,可这话从这女人最终说出来怎么就这么刺耳呢?
“哼。”卢天策找不到事实的反驳,只好翻白眼。
绿珠得意,继续说道:“你怎么怎日待在丞相府中,说是纪拂兮的朋友,不会是那个吧……”
绿珠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卢天策自是明白她指的是什么,瞪了她一眼,真是狗改不了****:“胡说什么。”
绿珠挑眉,继续刺激道:“也别不好意思,我是不会歧视你的。”
“本少爷堂堂凌云山庄独子,岂是那等龌龊之徒……哼”微红了脸的卢天策被激得脱出了自己的老底,意识到后,闭眼不再理这个女人。
绿珠笑嘻嘻地看好戏般催促道:“继续说啊。”
“我说你好歹也是一个门派的少爷,怎就干出这等事了呢。”见卢天策别过脸,不理自己,绿珠也不再调侃,专心手下的工作。
果然,停止了谈话,很快绿珠就涂好药了,她拿起自己做出的包扎伤口用的布袋:“好了,坐起身吧,我要包扎了。”
绿珠将布袋一圈一圈地缠绕,时不时挨着卢天策的肌肉双手绕到背后接过缠绕的布袋,卢天策面色微红,赶紧尽量抬起头,生怕眼下正在认真包扎的人看到。
绿珠做完手里的事,已是累得不行,挥手告别:“妖孽,不再见。”
看着身上被包得像粽子一样,卢天策严重怀疑这女人是故意的,愤愤地盯着此刻毫不知情想着立刻回屋中休息的绿珠背影……
这一个月中,绿珠整日将自己关在屋中,一日三餐也是在门口接下,不知在捣鼓着什么。
桃花树上,卢天策一袭红衣斜椅在树枝上小憩。此时正是,粉红的桃花满树,满地皆是一片,一朵桃花被微风吹落,摇曳不定,最终落在堪比桃花的一张脸上,让原本妖孽的脸上更添几分秀气。长长的衣摆垂落,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微摆动,如一群火红的蝴蝶。
忽而,他猛地睁开眼睛,掐住来人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