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青衣轩眉舒展,朗笑出声,缓缓地摘下脸上的鬼面具,露出他清雅的面容,“李小姐,果然好眼力!”
李芷歌简单地告诉了他的原理,凝着他握着画笔出带着薄茧子的大手,唇角微微上弯,一缕发丝掠过清澈的眉眼,淡淡说道:“懂了吗,耿公子?”
“李姑娘可否与在下说明其原理?”青衣略显疑惑,纵然是班师之后却也无法参透这其中的精妙之处。
“不错!”李芷歌点头称道。来到这古代以后这冷兵器时代可谓极其被动,一无内力,二无轻功,还真是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她迫切需要一件****来保护自己,起码不会出现刚才那样的局面!
青衣默默走上前,凝视着画纸道:“李姑娘是说此物可自由射击并且不需要任何强大的外力?”
“好,请随我来!”李芷歌莲步轻移走至桌案前,随手提起一支画笔,画了一支,她脸色沉静,眼神清冷道:“此物是握在手上的,体积小便于携带。只要一压扣板便会有飞射而出,50米的射程,可以自卫也可进攻。”
“当然可以!请李姑娘将****画成图纸便可。”青衣眸间漾起一股浓浓的笑意,甚是温和。
“不知道你能否帮我一样****?”李芷歌低眉浅笑着说道,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
“不错!正是在下!”青衣恭敬地鞠了一躬,面具一双黑眸闪过几丝淡笑,温和而善意。
李芷歌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青衣男子,清眸中闪过一丝锐光,红唇微启道:“你就是青衣,班师传人?”
陈伯和紫霄对视而望,悄悄退了下去。一心大师也跟着离开了,整个屋内便只剩下李芷歌与带着鬼面具神秘的青衣。
“师叔,陈伯,紫霄,你们都去休息吧!”李芷歌清眸流转,淡淡说道:“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大家轮流在这里看着吧!你们养精蓄锐,今晚暂且由我和青衣看着,明天晚上来吧!”
李芷歌微微沉默,吴山是个很执着的人,看到自己的仇人必然是全力以赴的。“所幸并未伤及要害,多养些时日便可痊愈。”
“不错!疗伤之人用自己的内力将王爷的内力驱逐而出,两者追逐,皆会耗尽内力。所以对于吴施主被重伤老衲也很讶异。”一心微微摇首,不禁感叹道:“仇恨并非会被死亡所消止,反而会愈演愈烈。冤冤相报何时了!阿弥陀佛!”
李芷歌微微颔首,不禁好奇地问道:“那替他疗伤之人也是内力耗尽吗?”她未曾习过内力对这些并不太懂,外公自然而然也没有将相关的药理告诉过她,薛视仁也是一样。
一心大师缓缓地睁开眼眸,温言道:“如今一切都恢复如常,该醒的时候他自会醒来!内力耗尽至少需要十二个时辰恢复,你且安心等待吧!”
温柔地抚摸过他如冰雕玉琢的俊脸,李芷歌将玉手按在了他的手腕上,平稳匀速的跳动让她的心总算平和了些。刚才看到吴山满身是血的模样,她的心底就好似也插着一把大刀似的,说不出的难受。
李芷歌略显疲惫地走至轩辕佑宸的**榻前,一心大师盘坐在蒲团上打坐,陈伯、青衣、紫霄都靠坐在一侧的大椅上等着轩辕佑宸醒来,可是他却迟迟未醒!
***
“吴山!吴山……”
“噗”吴山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猛然一口鲜血染白了地上的积雪,他无力地倒在地上,不甘地凝着独孤漠野离去的方向,黑眸中尽是无奈和悲哀。
突然,吴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似的从高空**了下来,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大刀,上面带着复杂的繁复文,是他祖传的宝刀。
“父债子还,我要用你的人头,祭奠吴家三百八十多口!”吴山与独孤漠野在空中一阵恶战,飞雪飘摇的夜里,只听到兵器相交后擦出的火光。
李芷歌的心头莫名地一颤,糟糕!
突然,吴山迷离的眼眸猛然睁开,冷意四溅,一把推开薛视仁,抄起家伙就飞身扑了上去:“独孤漠野,你别走!”
李芷歌心头一滞,凝着他高大的身躯,黑灰色的披风迎风飘洒,破空而去,不禁有些愣神。
独孤漠野鹰眸含笑,走过李芷歌身畔,忽然深情道:“我会一直等你的。”
“你走吧!”青衣眸光锐利,语气严肃,手中的木牌微微一滞,“一炷香之内府中机关尽解,你赶紧走吧!若是再被抓住了,必要留下你的人头!”
众人不语,气氛有些紧张。
“本王可不想救他!”独孤漠野不屑地冷笑道,理了理身前略带褶皱的衣襟,翻身下**,“怎么,本王可以走了吗?”
“王爷,已无大碍。”一心大师把脉朝众人说道,“阿弥陀佛,多谢施主出手相救!”
他猛然抬起手掌,朝着后背上一拍,只听得轩辕佑宸“噗”地吐了一口血,吓得周围众人纷纷拔刀相向,欲杀之而后快!
但是这算不了什么,更让他疼痛的是李芷歌那双担忧的清眸。当年,她也是如此这般凝望着自己。可是如今她若如此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心头,却好似扎了一根冰针般,带来的不仅是针扎般的疼痛,还有冰针化去后的寒意。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独孤漠野的额头上不断有汗珠滚落下来,一滴滴,有如雨下,滚入到他唇边,咸咸的。大腿上被李芷歌刺伤的伤口,火辣辣地开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