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她哽咽道,她一定能治好他的病,一定可以!但是为何最后便变成这样,为什么?
身上越来越冷,而眼前的迷雾似乎越来越重,看不清前路,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她站在那里,心头一片茫然,她不知自己该向哪里去,她也不知自己要找的地方,是哪里?
隐隐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前方的雾气中,似乎有一道白衣飘然的身影,若隐若现。她看不清他的模样,但是,她感觉那里是她的温暖和牵挂,她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只是刚跑了没几步,脚下似乎都是泥泞,用尽了力气,却也拔不出来。脚下越陷越深,无论她怎么使劲都没有办法挣脱,最终整个人被吸进了泥土之中,一片黑暗无光。
刺骨的寒意从黑暗中衍生出来,在她四肢百骸里奔涌,那种冷澈心扉的感觉,让她感到了恐慌。
朦胧之中,似乎是有一点点的暖意缓缓地蔓延了过来,不知来自何处,那种温暖一寸寸地从外部延续到体内,令她感到舒服了些。
有一个温柔而坚定的声音一直在和她说着什么,忽远忽近,隐隐约约的,好像在她耳边,又好像来自她灵魂的最深处。
熟悉的气息笼罩着她,温暖的怀抱如同一个张开的厚茧,紧紧地包裹着她。
冬日的暖阳从半开的窗子里洒入,映照在挂着粉色帐幔的雕花大床上,床边,放着三只火盆,盆里木炭灼灼燃烧着,一室的温暖。
轩辕佑宸和衣躺在床榻上,怀里紧紧抱着李芷歌。
虽然室内已经暖意盎然,身上也盖着好几层锦被,可是,他怀里的娇躯都依旧冷如寒冰,无一丝生气。
此时的她,看上去多么柔弱,多么无助!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攥住了他的心,他急促而破碎地喘息着。她已经昏迷了七天,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冷的就像一具没有生命迹象的躯体。
他抱着她,感觉到自己的体温都被她汲走了,他的一颗心一会儿似乎在冰水里浸泡着,一会儿又似在烈火里煎烤着。
他用温暖的胸膛紧贴着她冰凉的背,一只手臂圈住她的身子,另一只温热的手掌紧紧贴着她冰凉的肌肤,不断地把暖意从掌心输入到她体内。
他一直抱了她七日七夜,虽然说这期间也曾换过姿势,手臂四肢却早已麻木了。但是,他的神智却一点也不麻木,只要她有一丝的风吹草动,他便会敏感地发觉。
他知道她绝不会轻易地放弃生命,可是他实在忍受不了她毫无生气地躺在这里。
他欠身,从床榻上坐起身来,让她斜绮在他的怀抱里,低低地柔柔地说道:“芷歌,你看!桌上的七彩并蒂莲开花了,是红色,鲜红色,很美的颜色。”
他以前特别的讨厌鲜红色,那颜色就好似战场上的士兵的血液但是现在他一点也不这么想了。血液的颜色应该是充满荣耀的,战士们抛头颅洒热血是应该被永远祭奠的。
正如曾经的自己,冷情冷心,没有七情六欲,但是如今他却在不知道不觉中找到了他心中的挚爱。
有太多的不可能会变成可能,这才是人生,变化莫测。
轩辕佑宸看着李芷歌依旧惨白毫无波动的脸,他心头如千刀万剐般难受。她在昏迷之中,又怎么可能听到他的话呢?
他抱着她,温柔地喊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回忆着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原来不知不觉他已经爱她如此之深,深入骨髓,刻入灵魂深处。
李芷歌的睫毛眨了眨,两行清泪从眼角蜿蜒滑下……
她无意识地动了动,发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拥抱着。她微微一挣扎,便感觉到唇上落下轻轻的碰触,那软软暖暖的感觉,分明是亲吻。
她正要凝眉,便感觉到那个吻移到了她的眼睫上,将她眼角滑落的泪吮去……
她感觉到太阳穴的刺痛,拧了拧眉,立刻,便有一只温柔的手覆上她的额角,沿着眉骨轻缓地探着,使她的头痛症状稍微减轻了一些。
她的心猛然一滞,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他的唇,便代替了指尖,轻轻落在她的黛眉上,眼睛上,瞬间转移到她的脸颊,轻轻摩擦着。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灼热的呼吸撩拨着,似乎在诉说着曾经出现在梦里的那些温柔的呼唤。
那么温柔,那么深情,是他吗?
她努力地睁开眼睛,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
原来那所谓的玄冥冰魄针根本只是寒气,而非那几根粗针,就在轩辕佑宸击落那些银针之时那些寒气便已经钻入了她的体内,是以她才如此的痛苦。
果然是世间至寒之毒,她就好像比冰霜还要冷,就连呼吸都如同冰棱锥心一般难受。
轩辕佑宸就那么默默地看着她,唇角勾着笑意,眸光却复杂至极。只是她还是没有醒来,他心中极是惶恐。虽然薛视仁早早就赶来为她去寒毒,但是他还是惶恐不安。
忽然,大门被人打开了,薛视仁按照惯例前来送药。
李芷歌失血过多,又两度中了寒毒,如今寒毒入骨,虽然及时祛毒但还是需要时日才能恢复如初。幸好她是百毒不侵的体质,否则这第一次寒毒攻入心肺她早就已经没命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薛视仁如此想,只是眸光却在轩辕佑宸的右手腕上停住了,王爷的手不知道怎么样了,这些天他没日没夜的照顾小师妹自己的伤根本不管。
“王爷,属下来吧!”薛视仁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