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通,白举晨也没吃多少就出门去上班了,留下莫奈一个人对着一桌子的早餐发呆。
自己心里的想法自己比谁都明白?
明白什么?明白她已经喜欢上邢照阳了吗?莫奈苦笑,几天以前她还把他看成是爱情军师。
后来得知他喜欢的人竟是自己,虽然心里乱麻麻的,却也没反感,甚至隐隐有些小雀跃。
心里的小人儿又出现了,有个声音在说:这就是喜欢啊傻瓜,你好好问问自己的心。喜欢的人到底是谁?白莫奈啊白莫奈,你被自己的错觉骗了这么久。对曾进不过是崇拜和敬仰,你被他的优秀光环迷惑了。擦亮眼吧,看清楚你心里装着的究竟是谁。别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后悔你们……连“曾经拥有”都没有。
跟小人儿斗争了一路,碰到曾进是快到单位时候的事儿了。
莫奈一个人在路边走着,听到车笛声回头,正看见曾进喝薛荔两人坐在车上。经过了告白和被拒之后,还能一如往常般相处的,除了这俩人,恐怕再也没谁了。
莫奈照例坐在后排,位置没变,心情却不一样了。从前对曾薛两人在一起的介意一点没有了,仿佛看到俩路人在说笑,跟她毫无关系似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莫奈不自主的笑了,干干的笑。
……她怎么会这么傻?连自己喜欢的人是谁都拎不清楚,傻透了。
要是他没出事儿多好,真想见一面,立刻见到他,哪怕看一眼他装冷的样子也好。
然后告诉他:我喜欢的人是你。
薛荔回过头,短发在空中仿佛裙摆一样飞了起来,“这样心不在焉的走路可不行,很危险的,你这丫头,一有心事全都写在脸上。”
曾进闻言专注开车,脸上的表情不变。
“就是想想案子,我走的是人行道,没事儿的。”
“你啊,在担心邢照阳的事情吧?”
莫奈没说话,只是笑。但笑容太牵强,只动嘴角不动眼。
知道小奈心情不好或者疲惫的时候不喜欢说话,薛荔不勉强。看了看曾进又看了眼莫奈,隐隐察觉出什么,并没挑破。
单位门口停稳车子后,曾进没有动作,“荔枝,我跟小奈还有事,你先上去吧。”
薛荔不多问,拿着包就下车了,看着路虎消失在车流中,她叹息了一声转身进去。
当车子在nh集团地下停车场停稳后,莫奈还有些迷糊,“头儿,为什么要来这?”
“见家属。”
“家属?”还以为在办邢照阳的案子呢,原来不是。
莫奈在心里算着,对着曾进道,“那我没必要上去了吧?”虽然也在参与调查,但严格来讲不过是打杂的,莫奈已经不是侦查员了,没有上头的批文不能过多参与其中。
曾进已经拔出钥匙,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半秒之后闷声点了点头,“你不上去也好,在这里等着我吧。”
电梯直达顶层,梯门打开后,着装干净的男秘书迎了上来,“警官这边请,我们总裁等候多时了。”
木门被推开,邢永利起身,邹如和黄多多也在。
见面不免寒暄,曾进在沙发上坐下,介绍了些基本情况。
邢永利从头至尾面色冷凝,跟往常与儿子一起时的没正调截然相反。
前天开始,邢家就被全程监控了,包括电话等设备。当然这是临时调查小组技侦方面负责的,曾进说道,“我听说刚刚董万昌打过电话了,?”
“嗯,他给了个数字——三千万”邢永利的声音略有些沙哑,嗓子已经发炎了。
邹如补充,“交易地点和交易时间没有确定,他让等电话。只不过,董万昌已经知道你们警方的人在我们周围,所以最后给了个条件。”
曾进点头,“我听说了,他提出什么时候警方的人撤走,什么时候再打电话。”
“这就是一场豪赌。”黄多多声音不大,仅一人可闻。
同样的情形,同样的话,四年前董万昌绑架茵茵的时候也说过。
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的邹如和邢永利,正深切感受着。
“所以,邢先生,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我们可以简单撤去一小部分。”曾进提出意见。
邢永利毫不犹豫的摇头,“做了这么多年的违法生意,董万昌早不是从前的董万昌了,咱们的想法和做法他都想得到,为了照阳的安全,曾警官,我希望你们全都撤走。”
“您别怪我多嘴,了解你们两家恩怨的人都猜得出来,这次董万昌的真正目的并不在钱。不然他也不会平白无故拉上记者的事情出来了。所以我最担心的是钱到位了,他还是会伤害照阳,最后把记者的死强行灌到照阳身上,如果我们都撤走了,那危险系数将会更高……”
“打了这么多年交道,老董的思维我还是可以揣测的,这次他无非就是想看我低头,看到我们邢家忧心忡忡,看着邢式的企业走低,最后完全落败,如果用这一切能换回来我儿子的性命,那我心甘情愿。”
邹如突然开口,声音极富女性的柔美,却听得屋里一众人身体发凉。“你还少说了一点,他想看到邢家断子绝孙……”
这点所有人都想到了,就是没人敢吐口。
邹如对着邢永利继续道,“对你来说钱的确无所谓,但怕的是赔了钱又折损儿子性命,小进刚刚也说了,董万昌他要的根本不是钱,做了这么多年的违法生意,缺钱吗?钱就是个幌子,他真正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