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这时候站出来了,“太子殿下,老臣有一计,这计谋有些险,但确实最好的法子,就看您舍不舍得下心了,要是做好了,皇上与您不仅没有隔阂,反而会补偿与您,您父子二人感情更加深厚,于毓庆宫有大益处”。
太子听了这话,脸色十分郑重,这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要想得到这么多,想必牺牲不会小了。然后太子喝了口茶,说道“舅公,你说吧,说完了孤在想想”。
“太子殿下,皇上一直拿您当儿子待,父子两个自然不会起大多冲突 ,可若是皇上把你当太子看呢,这事看起来小,但要是处理不当怕是会留下祸根,为今之计,您只有拿出诚意,让皇上知道您没有不臣之心,皇上自然不会这么大火气,到那时,您与皇上自然和好如初,可就是这代价有些大,古往今来,想要证明没有二心的臣子,都是要……”,说完,索额图就朝着太子郑重地点点头,然后跪在了地上。
太子一听这话,就知道了索额图的意思,藩王就藩为了表示忠诚,世子一向是留京的,他的儿子送到皇阿玛那教导,然后自己在写信诉冤,这样他的话才有说服力,也能堵得住所有人的嘴。
可他膝下两子,弘皙那身子,不是他这做阿玛的咒儿子,还没到怕是就死在半路上,弘曜身子好,可还是个半大孩子呢 ,这样他怎么能放心?再说了,额林珠肚子都快生了,要是听见这么个事儿,可别吓着肚子里的那个了。
剩下的谋士听见索额图的建议也都纷纷说好,太子此时也听不进劝,看着一屋子的人,直接说了句“众位所说,孤都明白了,此事孤会好好考虑,天色已晚,大家都退下歇息吧!”
其余的人听见太子这话,应声就告退了,索额图还在屋里头跪着,太子亲自扶了他起来,“舅公,孤知道赫舍里家的心,这事儿的确有些难了”
“太子殿下,您只考虑现在的事,可怎么不想想,毓庆宫失宠于皇上,您的子嗣哪还有好日子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您再想想吧,当初仁孝皇后临终托付,老臣是拼死也会保全太子殿下的,老臣先行告退。”
太子心里头存了事儿,一直没往后院里去,太子妃每日给太子送上补品,额林珠快生了,肚子大了也不想动弹。只是派喜儿问一问何柱儿太子如何。
过了三天,太子还是下了决心,本来他很坚定地认为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冒险,可皇上来的一封奏折里跟太子吩咐着给几位皇子准备府邸,打完了胜仗回头给儿子们开衙建府,太子还是没坐住。
太子第一次认识到他只是太子,看似身份贵重,位高权重,可他也只能听皇阿玛的,皇阿玛就是他的立身之本,失去皇帝宠爱的太子身份就很容易被挑战,此刻他的心也慢慢向着权力靠拢,也渐渐对了皇上有了防备之心。
此刻,弘曜正被何柱儿领着到了书房,虚岁快五岁的小娃迈着门槛就进来了,见了自己阿玛很是喜悦,“弘曜给阿玛请安,阿玛吉祥”,穿着紫袍小褂的男孩白皙可爱,凤眼滴溜溜地转着。
太子觉得对儿子有所亏欠,一把将儿子抱到了腿上,小娃聪明,虽然不知阿玛为什么抱他,可还是一下扑进阿玛的怀里,享受着父子间的亲昵。太子一直不肯说出来,只是带着弘曜东一句西一句的瞎扯着,到了最后才说道“弘曜啊,你玛法去打仗了,他跟阿玛来信说,这么长时间没见你,想你了呢,你要去看他吗?”
弘曜是个孝顺孩子,一听说是玛法想他了,点点头说道“阿玛,弘曜也想玛法了,,您要是去,就带着儿子呗,儿子保证不给您添乱”。
太子不知该怎么面对儿子,只好将弘曜的小脑袋靠在自己肩上,说道“阿玛要替玛法做事啊,一会儿何柱儿带你去好不好,只是战场凶险,一定要紧跟在皇玛法身边啊,不准淘气,等你回来了,阿玛带你出宫去玩”。
太子听起来语气倒还轻快,只是心中十分悲伤,同时也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强大,再也不让儿子受委屈。
弘曜一听是何公公,心里也就放了心,听额娘说,他还没出生,何公公就在阿玛身边伺候着,何公公到现在有时候还抱着他呢,所以,何公公送他,他也放心了。“阿玛,没事,弘曜还没看过打仗,到时候也上阵杀敌,做巴图鲁呢。
太子一听弘曜这话,吓得不轻,直接厉声说道”弘曜,你听好了,阿玛不准你去战场上,只准守着你玛法还有三叔四叔五叔,你大伯见着了行个礼就行,听见没?“
弘曜看阿玛的样子,点点头答应了。搂着太子的脖子说道”阿玛,我听您的还不成吗,不去,肯定不去。“
“阿玛,就这么说定了,等您派何公公的时候,叫上儿子啊”说完就坐在太子的腿上,,太子午后什么也没干,就陪着儿子玩了。
到了晚上,还让人告诉额林珠,弘曜在前院,额林珠知道太子经常把儿子叫到身边,也就没在意,嘱咐了句就让小太监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何柱儿就带着太子的亲笔信还有弘曜去了,太子在后面望着,心里难过也强忍下去,只低声吩咐“此时谁也不许泄露了,若是扶云殿知道了,你们知道后果”。后面的奴才听见这话,都低下了头。
弘曜第一次离开阿玛额娘,再聪明也是个孩子,心里有些担心,何柱儿也很心疼他,抱紧了他就在马上飞驰。
此刻,喀尔喀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