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道:“我是在江湖上走惯了的人,哪里会听错?不行,我下去看看!”
杜大郎见杜二已经进了草房,长长呼了一口气,抱着怀里的钢刀跟了进去。
一声脆响,卧房里面有光亮起,想来是没毛虫已经下床点着了蜡烛。
杜大郎到了杜二身后,见他满面阴沉,停住脚步,死死盯着面前卧房的门帘。手按在腰间,隐约可以看见那里有一把解腕尖刀的影子。
房里传来脚步声,烛光渐渐越来越亮,没毛虫趿着鞋,走了过来。
杜二飞快地转头看了一眼杜大郎怀里抱着的钢刀,又飞地转运头去。
杜大郎会意,把钢刀的黑布缓缓解开,右手紧紧握住了刀柄。
一声咳嗽,没毛虫举着蜡烛掀开了门帘,弯着腰就要出门。
早已准备好了的杜二眼疾手快,解腕尖刀从腰里抽出来,一下刺在杜二的胸口。他也不拔刀,顺势一脚踹在没毛虫的一腹,把他踹倒在地。自己借着力道冲进卧房,一脚跺在没毛虫的胸口,另一只脚踩住了他的嘴巴。
这一下如电光火石,地上的没毛虫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去了大半条性命。
借着掉在地上的蜡烛的余光,杜二见没毛虫的面色狰狞,双手在地上乱抓,拼命地挣扎。冷笑一声,杜二抬脚在没毛虫胸口上的尖刀踢了一脚,身子一旋,站在了他身子的另一边,另一只脚还是死死地踩着他的嘴巴。
此时床上的映鹃听见动静坐了起来,昏黑的房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见人影晃动,刚才睡在身边的没毛虫没了声息,不由吓得傻了。
见杜大郎还傻愣愣地站在房门口,杜二沉声厉喝:“哥哥还等什么?制住那个婆娘,不要让她叫了人来!”
杜大郎这才回过神来,手中的钢刀一抖,把黑布抖掉,闪身进了房里,用刀尖抵住映鹃的胸膛,沉声道:“小娘子,你闭上嘴巴,今夜不关你的事!”
映鹃此时脑子一片空白,是吓得傻了,根本就听不清杜大郎说的话。
杜二用脚死死踩住没毛虫的脑袋,渐渐感觉到他不再挣扎,想来命不久矣。杜二心中一横,抬起手臂一推杜大郎握钢刀的手,那刀往前一送,就刺入了映鹃的胸膛。
映鹃一声怪叫,身子向后就倒。杜二一步上前,就手扯起床上的布被,把映鹃兜头蒙住,死死地按在床上。直到觉得映鹃身子不动了,才松开手,缓缓直起身子。
杜大郎看得目瞪口呆,握着钢刀的手不断颤抖,对杜二道:“二弟,这女人也没有看清我们的样子,你又何必取她的性命?”
“杀一个是杀,两个也是杀!谁知道她刚才有没有认出我的身形?还是取了她的性命稳妥!哥哥,收起你的妇人之仁,保住我们自己的命才要紧!”
说完,杜二上前接过杜大郎手里面的钢刀,就手在地上不知死活的没毛虫脖子上抹了一刀。又抬步上前,在不动弹的映鹃脖子上也抹了一刀,才长长地出了口气。
杜大郎看着这一切,苦着脸地道:“人都死了,二弟何必再补这一刀——”
“哼,事情之所以闹出来,还不是因为没毛虫这厮做事不谨细,留下了押车的宫六一个活口!一个坑里不能摔倒两次,我可不会犯同样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