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欲擒故纵?
男子淡淡一笑,以往他可能会吃这一套,眼下他还真没那个闲情与人周旋:“姑娘要是一时半刻想不起,不如就跟着本王一道,等想起来了再回去?”他双眸幽幽,神色只有冷冷的胁迫和不耐之色。
江亦柔低着头不说话,她觉得自己一旦报了名姓,就会被这位王爷报复。
沉默之际,马车里传出一阵咳嗽的声音。
三人登时一凛,那马车里头还有人?!
“马车里是什么人,王爷来了竟不跪迎?”
马车里传出一道嘶哑病态的男声:“进来一下。”
江亦柔愣了片刻方醒悟纪连宋实在唤她进去,她觑了一眼神色古怪的王爷,行了一礼掀帘跳入马车。
兆临气笑了,没想到他堂堂祁王竟被人撂在一边傻等!这女人当真是不识相!
马车内,纪连宋盘坐于榻上,两手垂在膝上,身形挺直,病容未减,一双桃花眼静静地望着她,淡淡来了一句:“你真是会给人找麻烦。”
江亦柔垂头暗自翻了个白眼,她哪晓得上京的王爷这般小鸡肚肠、斤斤计较,一个误会罢了,非得与她一个小女子如此过意不去?
纪连宋一眼扫到她撇过去的嘴角,心知她定然误解了祁王问她名姓的真实目的,内里幽然一叹,从袖下取出一枚鲜红的坠蚕丝绳椭圆形玉佩递给了她:“把这个拿出去给他看了便是。”
江亦柔狐疑地接过玉佩,沉吟间马车外传来了一声怒斥:“还不快出来!敢让王爷久等,是活的不耐烦了么!”说话人当是那戍卫。
兆临眼角微抽,本就是一件损他颜面的事,被这戍卫如此一喊,愈发觉得脸上无光,面色更加不好看起来。
江亦柔掀了帘子出来,跳下车几步走到兆临跟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让王爷久等,民女有一样东西想呈给王爷。”
兆临眯起眼,这个女人已经是第二次掠过他的发问了:“你先报了名姓。”这一句的语气可谓是冰寒料峭,不容商榷。
“殿下,太子那边……”常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
兆临眉心一皱道:“不打紧。”
江亦柔面露讶色,这位王爷竟如此唯我独尊,霸道得连当朝太子都不放在眼里!
她委实不想与这等人物扯上关系,顾不得其他,径直摊开手托着那玉佩抬了过去。鲜红的色泽妖治地映在她莹润洁白的肌肤间,柔嫩的掌心里是一片刺目的艳,逼人眼睛。
兆临一见,神色大变,凤眼猛然扫向马车:“是他!”
先前他只是面有不耐,眼下却是青黑交加,面如冰霜。一股怒气从那紧抿成一线的唇边显露,高拢的双眉似有冰渣浮沉,令人近之生寒。其目光阴寒,犹带三分愤恨,吓得另几人心肝俱颤。
兆临盯住那马车片刻,霍然勒马,转身驱马而去,一眼也未去看江亦柔。
常欣、常戚回过神,立马跟了过去。
眼见那三人突然离去,江亦柔站那儿一呆,不由得细细打量起手中的玉佩来,这……是怎么回事?
玲珑与黄轩面面相觑,更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纪连宋的声音从马车那头悠悠传来:“愣在那儿做什么,该进城了。”
入了马车,江亦柔立马递还了玉佩,瞪大眼道:“那人是谁?为什么见了你的玉佩就走?”
纪连宋以指腹摩挲了一下还带着她掌心余温的玉佩,凉凉地看了她一眼:“这人是二皇子兆临,陛下亲封的祁王,不是善类,往后看到当远远退避。”
他看了看她睁大眼仍不知死活的神色,又缓缓一笑道:“尤其不要令他知道你会《海棠诀》的事。”
眉目精致绝艳的美男子温煦一笑,当真是光风霁月,令人心旷神怡。
知道他些许秉性的江亦柔却只觉得险恶万分,有些惴惴道:“为何?”
“祁王殿下对男女床笫之欢热衷至极致的地步,入了他眼的女子无一幸免,一般都是竖着进横着出,”纪连宋脸上春风般温和的谦雅神情越来越柔和,“有一件事,裴修大概没有告诉过你,习得《海棠诀》之人不论男女,都会练就媚弱之骨,可在房事上给人带来无限欢愉,是暖床极品。”
江亦柔目瞪口张,几乎不能言语。
纪连宋见她如此,继续引导:“要是他知道你骨头软的事,肯定就不是有兴趣这么简单了。”
江亦柔心跳得厉害,原来先前那祁王问她名姓是对她有了那方面的心思?这个念头一冒上来,她狠狠打了个哆嗦,骂道:“淫棍!”
纪连宋闻言,不厚道地笑了。
江亦柔想了想觉得更加奇怪:“他是皇子,又是王爷,怎么会忌惮一块玉佩?”
纪连宋摇摇头并不答她,见她还欲多问,索性闭上了眼装作要睡。
其实这玉佩并不名贵,也没什么身份。
当年尚且是少年人而戾气初显的二皇子当着人面与同是少年人而已狡诈浸淫的纪连宋打了个赌,赌的是什么,怎么赌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二皇子输得相当惨烈。这个赌局的代价就是,从今往后二十年内,二皇子兆临但凡见到纪连宋就要绕道而行。而这块其貌不扬的玉佩,就是当年赌局的信物。
自然,它也是二皇子此生最大屈辱的见证。
这件事说起来并不好听,连纪连宋都替兆临觉得丢人,再者,好汉不提当年勇,只要祁王殿下守信,此等伤及皇家颜面的旧事还是不要再提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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