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用心神,或者说是意念,林源小心谨慎地驭使着一丝玄牝之力,连大气都不敢出。也许,相比全部的玄牝之力而言,这一丝力量或许微不足道,但也足够让林源欣喜若狂了。这就是他的进步,和过去相比,有着天壤、云泥般地本质差别。
现在,他正驱使玄牝之力按照暖流运行图,也就是玄牝图的运行轨迹进行运转,想要一探其中的奥妙。可是,玄牝之力在他的控制下犹如水银,流动时虽厚重沉稳,却也总是迟滞不前,这可急坏了林源,催动了半晌,成效甚微,堪堪将玄牝之力导出小腹位置,想要直入中枢时,玄牝之力却似断了线的风筝,开始不听使唤,最后一泻千里,再次折返回去。
林源想要继续尝试,但每次都是无功而返,数次之后,连玄牝之力都似乎力竭,难以催动。林源这才不甘心地放弃。“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可惜自己对体脉经络一窍不通,要不然结合分析,倒也未必不能发现个子丑寅卯来。”什么都不懂,什么都需要自己的点点滴滴地摸索,林源心中不禁生起一种‘路漫漫其修远兮’的感觉,这里面有无奈、有无力,虽然不会动摇他将上下而求索的决心,却也让他心灵有了一丝疲惫。
“累了,就睡吧,欲速则不达。”林源猛然惊醒,今天自己的举动实际上是有些莽撞了,参悟玄牝图,其实机遇和风险并存,吉凶参半。想到这里,林源的表情忽然变得似苦似悲。如果顺利运转玄牝图,他是否能够保证不出现意外?类似于上一次的好运是否又能够持续?
当然,如果自己再度成功,获得了新的能力,那现在的局面肯定有所不同。可如果不能,他立刻就要深陷险境,谁都拯救他不得。这是在搏命,以生命为赌注,获取那一线生机,可现在自己真的山穷水尽了吗?
也许,不运转玄牝图,他今后可能将再无寸进,但即便要运转,也得做好充分准备,否则胡乱冲击下枉自断送了性命,那岂不是一切都将作梦幻泡影?
“看来今天真是兴奋过头,以至于失去了平时的冷静。“
林源暗自警醒:“今天的失败看来也未必就是坏事。不定就要转眼化为祸事,这就是乐极生悲了。反之,时时刻刻保持沉着冷静、沉着,那即便天大的祸事也未必不能转危为安,这就是否极泰来。历史上,这样的典故不胜枚举。林源是深以为忤。今天他不就为了追求力量而险些迷乱了本心吗?
“嗯,参悟玄牝图的事情,看来还是等明晰了体脉经络,恢复了玄牝之力的本源后,再做计较吧。”
这一番自省自悟,对林源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人最困难的不是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也不是做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圣人,而是以自己为敌,打败自己,认清自己。
试想,做到了这一点,能够对林源的心境提升有多大?当然,林源这一悟,远远比不上佛祖菩提树下功参造化的顿悟,但却也有如一盏明灯,为他照亮了今后行进的方向,有了一条正确的道路,何愁日后行之不远?
多少众生颠倒迷离,以假为真,执着虚幻中蹉跎岁月,但林源这一悟,就有了些明心见性的味道。林源顿觉自己念头澄净了很多,心内的许多纷纷扰扰也平静下来。在这种心灵无比清净、自在的祥和氛围中,林源有一种说不出的来的轻松,仿佛负重数百斤的人陡然去掉了束缚,这是一种何等的轻松和写意?面露微笑,林源不再克制睡意,进入了深度睡眠。
东方慕白,晨鸡报晓。咚咚咚,是一阵敲门声。
“阿林哥,醒来了吗?该起身用早饭了。”紧接着,就传来空灵的犹如空谷清泉般地好听声音。
“嗯?哎!稍等!马上就好。”睁开惺忪的睡眼,林源听到声音后一时半会还未回过神来,但很快就醒过神来,向着屋外回应。
匆忙开始穿戴,林源暗道:“一觉睡的可真沉,完全忽略了时间。”不过感觉了一下身体状态,林源却是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整个人神采奕奕。
“让你久等啦。”打开门,林源不好意思道。
“哎呀,阿林哥,你可真生分。还拿我们当外人看嘛?”况珈蓝螓首微抬,看着林源,眼神里却满是笑意:“怎么,就让我这么站着门外?”
“啊,快快请进。”看着况珈蓝手中端着尚在冒着热气的铜盆,林源连忙挪移开身子。见状,珈蓝眼中的笑意更浓了:“抓紧时间哦,父亲还等着我们用饭呢。”说话间,珈蓝将盆放在木架上,然后就开始收拾床铺,细心地就像一个小妻子。
“这些事情怎么好总是麻烦你。”林源看着眼里,心里越发不安了,这两天,沐族将他何止奉为上宾,简直都快成为沐族的大少爷了。生活上的事情,事无巨细,都是由况珈蓝一手操办,要知道,这可是族长的千金,并不是什么女仆,沐族礼遇之重由此可见一般。而他自觉帮不上对方什么忙,又如何能心安理得呢。
“呵呵,你在这么客套下去,父亲可是要等急了哦。”况珈蓝将欲上前帮忙的林源又推了回去。听她如此一说,林源也就不好再推辞,心里却下定决心,今后万万不能如此了。自己一个大男人,又怎么能让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如此照顾。
收拾打理完毕,跟随着况珈蓝,不过几分钟,两人就来到一楼客厅西侧的膳房。刚一进屋,就看见况元祝抽着旱烟在桌旁安静地等待,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