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语一出,我又隐隐有些担心害怕,为自己一时的冲动感到不安,因为,假如他真的判官,而不想别人知道他的身份,会不会杀了我灭口?
记得那日在绿城别墅之中,他手中那勾魂笔只是写了一个“嗔”字,就挡住了凶猛纸人的进攻,如果此时一旦震怒,用笔“哗哗”勾勒出一个“死”字,往我身上一甩,我岂不要渣渣都不剩了?
退一步说,就算不杀我,会不会采取一些特殊手段,永远封住我的嘴巴,防止信息泄露?
不过覆水难收,说出去的话,已经万难收回。
巷子里旋起几缕幽风,呜呜鸣响,似乎是在嘲笑着我的冒失。
夜色降临,小巷昏黄,尤其是他良久未语,更是让我的心境也起了一些微妙变化,甚至有些不想要答案了,一步步的向后退着,准备从另一侧逃出巷子。
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身子不稳,差点坐到地上。
他忽而回头了,转身了,一双闪亮的眸子盯着我,“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能不能再说一遍?”
我僵愣了两秒,急忙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我没事儿了,你、你走吧。”
“我刚才确实没听清,只听到‘判官’二字。”他又说道。
“我真的没事了,你走吧。”
他淡笑了一下,刚要转身,忽而从巷子旁侧的一个矮门里走出来一个六七十岁的白发老大爷,“哎呀,小伙子,你耳背吗,我听清了,他刚才问你是不是判官。”说完这句话,又走了回去。
我勒个去,你这老头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你知道其中厉害么,就张口乱弹琴。
棕发男子沉默片刻,蓦地一笑,两道轻眉也泛起柔柔的涟漪。
看到他这个带着春光的笑容,我的心思才稍安。
他耸肩道:“你的用词很奇怪,所说的‘判官’指的什么?”
“那个,判官啊,就是律师,法官,我的意思呢,就是想问一下你的职业是什么?”
此时,那个白发老大爷又走了出来,对那棕发男子道:“小伙子,你有没有点常识啊,判官嘛,就是古代那些在阴曹地府判官司的,哎,现在的年轻人啊,对中国古代文化都忘光了。”说罢又走了进去。
我额头上黑线连连,盯着这老头背影,心中无限幽怨:“大爷,你是不是该吃药了啊,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要是我今天被你害死了,以后晚上天天挠你窗户来!”
棕发男子牵唇浅笑道:“我当然不是什么阴间‘判官’,而且,我也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妖魔鬼怪,我的职业是剧本编辑。”顿了顿他又道:“我一个人独处惯了,喜欢过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不希望生活中走进很多陌生人,那这样吧,给你一个办公室固定电话号码,你若有事,打给我,不过十有八九,你打电话的时候会没人接。”
记下他的号码,我们二人又并肩共语的走出了小巷子,不过我说十句,他只是以点头,微笑相应对,看来真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离了巷口,目送他的背影远去,我双手插在风衣又大又深的口袋里,忽而脑袋里浮现出一副春光大放的画面,某一天,在粉红色的花雨下,与之四臂蛇缠环抱,疯狂热吻……
呆萌了十多秒钟,急忙定了定荡漾的心神,俏脸一阵火热,扪心自责道:“苏婉,这算不算是精神出轨啊?”可是转念又一想,“我也没老公啊,陈书凡,我还未嫁啊,算什么出轨,顶多算是思春吧。青春少女,小小幻想一下,也没什么可耻的。”
不过此时,我仍旧对他的话半信半疑,是真的一所无知,还是故意遮掩身份?他究竟是不是判官呢?
一看表,七点半了,时间有些来不及了,赶忙站在街上,拦了一辆出租,哪知道真是冤家路窄,又是那话比唐僧多的司机!
我真不想坐他的车了,要不是时间紧,非得再换一辆车。
坐上了车,我就直接塞着耳机听起了歌,免得听他唠叨的心烦。
不过令我惊诧的是,这次司机居然一句废话没说,没错,一句废话没说!突然之间由长舌男,摇身一变成了哑巴。
我倒是有些好奇的想问他原因,但是瘪了瘪嘴,话到嗓子眼还是憋了回去,别问了,管那么多闲事干嘛。
来到西美大酒店门口,给了他二十,他又找给我两块,随即开车一溜烟似的离开了,仍旧一句话未说,原来每次下车,他都会笑眯眯的喊一句:“大妹子回见啊。”
这回居然连这客气话都没留,真是奇了怪了,是被我的拧耳之痛震住了吗?
这西美大酒店,也是个大杂烩的娱乐会所,就是说有喝酒的地方,有唱歌吃饭的地方,还有住宿的地方。
适合某些公关一条龙服务,也是都市里寂寞男女一夜感情的居所,但由于花销比较高,大多是一些有收入的白领来此消遣,至于一些租房打工族,还有那些校园小情侣来的比较少。
这一层有个酒吧,此时有许多俊男美女正在喝酒,许多成双成对的,面色绯红,碰杯嬉笑调情,一股满满的暧昧气息。
我径直到酒吧柜台前,向那个面色白净的小生说道:“来瓶一百块以内的红酒。”他挑了挑,拿了一瓶法国aoc干红葡萄,“这个还算实惠一些。”
我随口问了句,“小哥,这305房间里的人是这的常客吗?”
这小哥目光怪异的望了我一眼,笑道:“那是马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