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江慕尧对视一眼,冲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不情愿地拉着脸问道:“‘天命’真的可以起死回生吗?”
何浏欣听到江慕尧冷着脸求学,立马妖娆地笑了,眼里春光涌动,竟然很勾人。
他的肉身有极强的念力,一靠近就能控制人鬼做事,不知道他的灵魂是不是也如此。不过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表现出这种能力。我怀疑他的灵魂跟肉身能力不一样。
“什么天命,不过是唐门那帮家伙给加了个冠冕堂皇的名号。当初我教了他们点摄魂术,教了一半不想教了,结果他们就擅自研究,随便加了点他们自己的邪术,弄出个‘天命’来。”何浏欣说着就不屑地翻了个眼白,还似有似无地看了一眼唐栾,“唐家会落魄成这样,还不是这‘天命’搞出来的,我倒是觉得叫‘天谴’才更合适。”
唐栾眼睛都快翻到后脑勺上去了,他不耐烦地朝何浏欣挥挥手,语气很臭:“别指桑骂槐。我跟唐逸清没关系,别把我跟他们扯一块!”
江慕尧也没了耐性,他骨子里很傲气,能跟孙子一样站在这里听何浏欣瞎扯,已经很不错了。所以他突然板起脸,眉头一挑,淡淡地看向何浏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赶紧尴尬地笑了笑,打圆场道:“江慕尧,他下面就要回到那个问题了,你别急嘛。”然后我又看向何浏欣,挤出一个笑脸来,“‘天命’需要以鲜血为引,以皮肉祭地,以亡灵祭天,而后可灵魂永驻……这个灵魂永驻是什么意思啊?”
我以前没这么圆滑,性子很直来直去,这几个月经历了太多事,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学会了笑脸迎人。
不过江慕尧不喜欢我这样,他不悦地皱起眉头,捏着我的手腕递过来一个警告的眼神。
“什么鲜血做引子,皮肉亡灵祭天地?说得好听,嘁,还不是要害别人性命来达到他们自己的目的。当年唐家那小伙子不就害了不少人的性命吗,现如今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何浏欣说了半天都不在点子上,唐栾直接跑了,江慕尧要不是被我拉着,也带着我走了。最后才知道,何浏欣压根没亲眼见识过唐门的“天命”。因为他压根就对此不屑一顾。要不是跟唐静怡有点交情,他是连唐门都懒得关注的。
啰嗦了这么久,给我们这样一个结果,江慕尧气得脸上立马沁出一层寒霜。
被他拖走时。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你听说过南宗吗?你知不知道南宗内部到底……”
江慕尧没给我机会听他回答,但我显然看到何浏欣在听到南宗两个字时,身子明显地僵了下。
“他就是在阴生胎里困了太多年,寂寞了太多年,现在逮着人就说个没完。”唐栾看我们出去,灰溜溜地哼了两声,而后递了一张纸给江慕尧,“我已经规划好了路线。你要不要看看。”
我疑惑地看看他俩,问是什么路线。
唐栾戒备地往我们身后看看,压低声音道:“周旻有可疑,骨灰盒里的石头很有用处,周旻绝对带在了身边,你要解除江玉娆的缠魂煞,就必须想法子把那块石头夺过来。”
“你们都说周叔是唐逸宸,真有那个可能吗?如果他继承了‘天命’。肯定杀过不少人,可周叔的品性并不坏,他当初为了我的事情四处奔波……”
我的一番话把他们两个都给说沉默了,周叔无儿女是不假,那是因为他喜欢的戴筱曼悄悄跟了别人,他专情,一直没有再娶。不过,何浏欣说周叔在我身上下的是噬心蛊,这一点确实让我费解。
周叔确实有不对劲的地方,可我真不觉得他是唐逸宸。
江慕尧点点头,赞同我的说法:“你说的这些都对,但我还是觉得他跟唐家有关系。何浏欣刚说过,‘天命’需要以命换命,这么多年都没听过有人找唐逸宸报仇,很可能他们都像唐逸清一样被困在了一处不见天日的地方。”
当初唐逸宸他们害江家那么多口人的性命,如果背后的目的是为了“天命”,那就真的极其可怖了。竹骨村之前也有不少人失踪,如此说来,竹骨村这里极有可能也出现过一次承接“天命”的仪式。
“这么说,竹林里可能有鬼物知道当时的情况,当年竹骨村失踪的人一定都困在了后村竹林。”事情好像越来越明朗,如果真的可以查出唐逸宸是谁,我们所有人的命运都能回到正轨上了。
“竹子性阴,南宗布的局在地下。地上的那些鬼物本来不必困在里面的。”我不明白江慕尧想说什么,不解地皱起脸来,他又继续解释道,“可现如今他们都留在里面不出来。多半是因为神志不清,进去找也是浪费时间。”
“而且里面那么多鬼物,你还打算一个个逮来问?你以为那么好逮啊。”唐栾用很鄙夷的目光白了我一眼,听得我很郁闷。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么说我们只能直接去找一号可疑对象了?
可能是因为周怀瑾的事情,我现在根本就没办法面对周叔。我心底里并不认同他跟狼心狗肺的唐逸宸是同一个人,我害得他最心爱的徒弟丢了性命,现在周怀瑾尸骨未寒。我拿什么面目去见周叔?
可唐栾不管这些,当即决定追随周叔的脚步重新去西藏,还酷酷地甩给我和江慕尧一句话:“你俩爱去不去。”
江慕尧捏捏我的手,毫不犹豫地点了头:“必须去。张狡磊和周旻都在西藏,很多谜底都需要他们俩解开,碰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