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溟撇着嘴瞄了下洞口的姨妈巾,暧昧地跟我挤眉弄眼:“小美人的姨妈量挺大啊,是不是因为夜里太寂寞?可以找哥哥我啊。”
李宝扎不在他倒是越发放肆了,我气闷,脸上被他调侃地一阵阵发烫,白眼都翻到后脑勺去了他还猥琐地笑着。
有的人紧张时就爱转移注意力,我看他现在也是胆怯得很。
周叔哼哼两声没理他。周怀瑾忍不住捂着他的嘴巴不让出声。
苗苗姐说姨妈巾晦气,鬼物也会嫌弃,一般不会再动我们进出的那条石洞。
江慕尧突然忍不住在我耳边嘀咕一声:“伊伊,等出了洞,为夫会满足你。”
他这么一说我就更郁闷了,画溟说我那种需求很旺盛他就信啊!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对,我肯定要骂画溟一顿……
这一次我们准备齐全,每人都戴了矿工帽,穿着连体防护服,最主要的是我们身上都喷了花露水或者风油精,画溟和周叔还吃了很多大蒜。这些刺鼻的味道多少可以防着点蜘蛛。但愿这次它们不会再发神经攻击人了。
“上次我绕着这条道走了一圈,大概就在我们对面那一块,石墙上刻了字。当时我听到周围有动静,没敢开手电看。”
下面的白骨全都散在了凹池四周,紧紧贴着石壁。中间的方碑跟幽灵似的安静地立在那儿,诡异的气息导致整个洞穴里的气氛很压抑。
画溟的一番调笑过后,弥漫在我们之间的紧张和害怕有所减少。
方碑上的图案我们都看过一些,周叔当即决定先去对面看石墙上的刻字。
凹池里的水平面比上一次的高了大概一指。时不时地有水波往石壁上扑腾,漾起一圈圈的涟漪。有点奇怪,上次来的时候凹池里的水跟死水没两样,压根不会这样动荡。
周叔走在我前面,我赶紧轻轻拉了下他的防护服,他微微侧头:“丫头?”
“叔,上次杨乔跟我一起掉下去的,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不过如果出了事,我婆婆……吕阿姨,她一定会通知我的。保不齐他还在这里面,我们要防备着些。”
周叔点头,轻轻应了一声。
杨乔上次应该是趁乱游水走了。但他到底有没有出过这个洞我们谁也不清楚。那次本来还以为他是在洞外堵洞口的,所以周叔才让周怀瑾和李宝扎在外面做防备,哪里知道他是爬进洞后再堵洞口的。
想不明白他那么做的理由,光是在里面堵洞口都特别费力。
他中的是淫蛇蛊,我本来以为他只会在床笫之事上变饥渴,没想到他的身体会出现这种变化。但看他身上大片大片起皮脱落,跟蛇蜕皮的情形倒是相似。
脚下那条道够宽,不过在上面行走太考验胆量了。
我们所有人都是背贴石壁像螃蟹一样横行前进的。稍微往凹池里一低头看,就会有行走在悬崖边缘随时会跌下去的惊悚感。坚决不往凹池看的话,往前一照就会瞄到前面蜿蜒如长蛇的小道,心理上的恐惧仍旧不会减少。
最无奈的是,石壁上总会出现黏糊糊的黑水,脚下的小道上也是,稍不注意就可能打滑。
才走了一半的路,我贴身的衣服就被汗湿了。
江慕尧好像知道我很紧张,悄声让我放松:“这次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别怕。”
稍稍松了一口气。心里刚想暖一下,脑仁又揪疼了。
走到半路的时候我往方碑看了一眼,昏暗之中好像有个黑影蹲在方碑下。等我让周怀瑾看过去时,那团黑影又没了,池水倒是漾起一圈圈的大涟漪,肯定是刚才的黑影下了水。
我们一路走来经过好几个石洞,有两个石洞窸窸窣窣的有响声,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安全走到刻字的石壁下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石壁被黑水和各种脏污遮住,我们擦了半天,才大致看出刻字里的内容。
因为年代久远,有的字迹又刻得不够深,所以我们只能连看带猜。
这是一份控诉书,大致是在说唐氏的家族争斗,刻字的人可能是在匆忙或者重伤之下刻下的,刻痕扭曲无力,越往下刻痕越淡。刻的是繁体字,争斗的核心在“天命”,刻字者反复提了这两个字十几次。
我隐约记得当初周怀瑾告诉过我,我的天命已开----不,应该是江慕尧跟我说的。不知道他所说的天命跟这段控诉书里的“天命”是不是一个意思。
刻字者说“天命”本该归属唐静怡,但唐逸宸不顾唐门门规,为夺“天命”残害唐家人……刻字者情绪激动,说话有点颠三倒四,也不知道有没有将哪里刻错。
仲绾明明说堆在方碑上的骸骨是江家人,而且方碑上的名字姓江的也占了一大半,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一个唐门?
周叔看完更沉默了,周怀瑾跟我也是同样的疑惑。帅匠沟技。
我婆娑了怀表几下,江慕尧声音微微发颤道:“唐静怡是我母亲的名讳,但这天命到底是什么?我从没听母亲提过这些事,不过我知道唐家懂一些这方面的门道。”
如果我没猜错,唐栾应该就是唐静怡的娘家人。
不过,她们家的事情跟刘珺瑶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刘珺瑶和孩子的尸身也被挖出来扔进了这个洞穴?
石壁上的刻字到下面已经淡得没了影,什么也看不出。唐静怡是唐家争斗的当事人之一,估计最后是唐逸宸胜了,而江家作为唐静怡的夫家人,因此受了牵连。
战乱年代,唐家人不去保家卫国,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