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寡妇突然像磁石一般被猛地吸过来,饶是江慕尧眼疾手快把我拉开了,行尸走肉的李寡妇还是调转方向又被无影镜吸过来。
我赶紧把黑布遮了回去,李寡妇的灵魂被禁锢在这具尸体里,无影镜显然没办法单独把她的魂魄吸进去。
李寡妇的肉身已经腐烂,下颌骨没张合几次就要往下掉一块腐肉,偶尔还有白蛆掉在地上。我简直一秒钟都待不下去,我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蛆这种软体的虫子。一看到她们一拱一拱地爬行,我身上立马爆鸡皮疙瘩。
我抱着无影镜就准备出去,一眼都不愿再多看。
江慕尧居然面不改色地镇定看着,他不停地带着我躲到离李寡妇最远的那个角落。可我现在已经完全没地方下脚了,一看到地上蠕动的白蛆,我就一个劲犯呕。
江慕尧一直在观察李寡妇,还压根不允许我离开他半步远。
我闭上眼往他怀里窝,过了大概有五分钟之久,他才沉声道:“她喉咙里有东西。”
我匆匆瞥了一眼,什么也没看清楚。
江慕尧不会是想从她喉咙里把那东西取出来吧?如果在她身上爬的是蜘蛛或者蟑螂,我可以咬咬牙跑去拿她喉咙里的东西,可是……
阴风从我耳边刮过,江慕尧眨眼之间就出现在李寡妇面前,举起他的短剑准确地砍下去,李寡妇的脑袋立马在地上滚来滚去。
他皱着眉头,从李寡妇腐烂的食道里夹出一粒圆柱子,不过我旋即听到他手上传出呲呲的响声,就像正在被火烤的肉在冒油。
他轻抽一口气,把珠子掉在了地上。
我看了他一眼,头疼地咬咬牙。找了一张餐巾纸把珠子包住,冲进洗手间就去洗珠子。
看质地应该是鸡血石,刚才被摔了下已经出现裂纹了,做珠子的人切割技术相当高超,居然利用鸡血石里本来的红色纹路,切出了一幅纯天然的南宗标志。
他们猜得没错,竹林里的九宫八卦阵应该是南宗里的人布的。
竹骨村曾经失踪过不少人,南宗会出现在这里表明当时那件事情十分离奇,且死亡人数不小。李寡妇跟张喜才以前都是在竹林里带着的,女鬼肯定是在竹林里发现了这枚鸡血石珠子的用处,以此将李寡妇他们的魂魄禁锢在肉身里受她差遣。
莫悦卿,我真不相信你是个温婉的大家闺秀。
随着房门“嘭”地一声响,我身后卷起一阵阴风。
抬头一看,胸圆腰细的李寡妇正幽幽地站在我身后,脸色白得像石灰,她抬手就要掐我,被后一步赶来的江慕尧阻止了。
李寡妇的眼神很呆滞,显然是神志不清,嘴里一直喃喃念着:“伊伊,伊伊……”
不管谁突然殒命都会手足无措的。何况她这种死后被困在肉身里被鬼物差遣做事的人呢?我都不敢想像一个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肉腐烂、长蛆是什么感觉。
江慕尧摇摇头,知道从李寡妇身上打听不到什么线索,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伊伊,周怀瑾教你的黄泉引还记得吗?引她下黄泉吧。”
我点点头。照做了,李寡妇很快从我们眼前消失。
我想到老妈房里的情形就头大,我压根没勇气过去收拾,好在我房间里没什么异常,不过睡觉的时候江慕尧又想跟我办事,被我躲开了。他的手刚碰过白蛆,我一想就恶心,现在实在没办法跟他亲热。
第二天一大早,周怀瑾就急匆匆地赶来了。
我吐了一夜,早上随便吃了碗泡面将就过去。一听周怀瑾还没吃饭,我顺便又给他煮了一碗面,这家伙居然笑得像花儿一样灿烂。
“伊伊,你们村有点奇怪。”
往竹林去的时候,听周怀瑾这么说我才发现村里好像没人,菜地里也没人挖菜。
我们赶紧折回村子里看了下,个个大门紧闭。敲门也没人开。
小时候,村里有几户人家几乎是夜不闭户,因为大家都爱串门子。最近村里怪事多,夜里很早关门也就罢了。可大白天还闭门不出就不正常了。唯一的解释是,村里没人,大家都走了。
村长家门口贴了一张纸条,说是竹骨村很快要拆迁,全村人已经提前搬走。
“看来是鬼物闹得太厉害,他们都被吓走了。上次江慕尧说竹林里的八卦阵有松动,估计跟那有关系。”
周怀瑾点点头:“我们还是趁着天亮,赶紧进竹林吧。”
周叔以前跟他说过几个具体的枯井方位。周怀瑾这次拿着一个自制的表盘,很快就走到了一口枯井。因为现在是白天,竹林里的鬼哭狼嚎声显然很小,不过阵阵阴风还是提醒着我们里面随时会出现危险。
我们是从周叔当时下的那口枯井进去的。离井底半米高的地方有土洞,估计只有一口枯井里有竖着的铁棺。
土洞跟之前爬过的石洞差不多大小,只能容一个人,不过因为泥土比石块柔软。所以我们的爬行速度比在石洞里快很多。
希望下一个出现红眼龙图的地方不要再是在某个洞里,我现在对这些洞的恐惧不亚于蛆虫。
我们爬了大概十米长,土洞渐渐大起来。土洞一直斜坡乡下,所以尽管里面越来越宽敞,但离地面应该始终有五米多远。
头顶上时不时会碰到抱团的竹根,有的直接能看到变了色的人骨,稍微一碰就会渗出黑乎乎的汁水。
等我们可以直立行走时,前面出现了三岔口。
周怀瑾掏出一张手绘地图研究起来。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