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曹棺提及往事,都觉得很是诡异离奇,偏偏曹棺说的有模有样,让人真假难辨。范乡见多识广,更感觉曹棺提及的往事和他所知暗符,不由暗自称奇。
相思看着曹棺,突然道:“三爷,你想起你的爱人了吗?”
众人一怔,范乡忙道:“相思,莫要胡说。”
曹棺回过神来,略有惊奇道:“为何这般说?”
相思抿嘴一笑道:“适才你脸上现出很是温柔感激的神色。三爷这般人物,或许对一些人能有感激,但能有这般温柔的神色,只怕是对爱人才会有了。”
范乡连连摇头道:“你这孩子再乱嚼舌头,老夫可要罚你了。”他听相思所言,再想到曹棺方才的表情,倒真觉得相思猜的不错。
不过范乡为人老道,暗想彼此间虽有信任,但还没有到对这种私事开玩笑的程度,很担忧曹棺因此不满。
相思吐下舌头,住口不言。
曹棺转望相思,想的却是侄女曹宁儿。他当初为求达成目的,对单飞所为并不理会,甚至任由事态扩dà_bī单飞向他归顺。他那时虽执着寻香,毕竟还是目光老辣,如何看不出曹宁儿对单飞的情意?偏偏单飞只喜欢晨雨,多经的磨难非但没有让单飞感情淡薄,反倒益发的浓厚。
那曹宁儿……
曹棺心中喟叹时察觉到相思对单飞很是关切,暗自提醒道:“相思姑娘兰质蕙心,猜得一点不错。我和单飞来到西域都是为了女人,不过他是为了解救最爱的女人,我却是因为弥补对所爱女子的歉意。”
相思咬咬嘴唇,“三爷,相思知道单大哥是为了最爱的女人到了西域,他也对我说过了,你就不用再提醒我了……相思其实就是盼单大哥能得偿所愿,至于别的事情,并没有多想的。”
曹棺能看到相思外表的开朗,却实在看不穿那开朗之后是否掩盖着什么。
相思很快的转移话题道:“听三爷这么一说,我们才知道有时候天地间出现的异象原来是人为,那楼兰神庙的出现……是不是也是人为呢?”
她蓦地这般猜想,范乡等人均觉有点关联,曹棺肯定的点头道:“如果我没有估错,那是人为,而且很可能和单飞有关。”
“什么?”范乡自诩才智,但在曹棺面前,才发现某些方面还是差得太远,“这又和单飞有关?”
云飞扬更是惊得合不拢嘴巴。
“这件事说来话长……”曹棺自语道:“但今日我一定要说出来,不然……”他自见到那道白光突出后,着实有种心惊肉跳之感。
他不是孙钟,但以他的见识和认知,如何看不出这多兵马齐聚楼兰的蹊跷?
有人在暗中策动!
想到云梦泽的危机,曹棺可说是百分百的确定是夜星沉、鬼丰谋划的此事。若只是龟兹王、匈奴人和西凉苍狼这些人,他曹棺自信还能守得住楼兰,但有了夜星沉和鬼丰的参与,结局就绝不乐观。
曹棺一直心中忧虑,见到白光蓦现后,更想起一件奇诡旧事。他暗想若设想成真,今日只怕就会凶多吉少,他此刻不说,只怕没有再说出的机会。
心思转念间,曹棺道:“你们都知道班超?”
范乡谨慎回道:“略有所知。”
众人几乎发笑。要知道在场众人中,范乡绝对是见多识广之辈。范家、耿氏当年是和班超同时留守西域,对班超往事知晓自是极多,可范乡居然说略有所知?
范乡并非谦逊,而是知道自己所知多是明面上的文章。边、韩和董卓一战,知道流星一事的人都不多,能知道流星上有张角的、可说除了曹棺外,再难有旁人这般猜想。曹棺蓦地提及班超,说的多半应和什么白狼秘地有关,既然如此,他范乡可是不知。
果不其然,曹棺皱眉道:“定远侯班超雄风万里,很多事迹倒是路人皆知。我要说的却是他秘而不宣的一件往事。”
稍有停顿,曹棺接着道:“除了极为紧要的亲信外,班超从未将这件事对旁人提及。等班超告老回转中原后,曾对妹子班昭说过此事,你们知道班昭?”
相思倒是立即道:“班昭名姬,字惠班,又号曹大家。其兄班固著《汉书》传世,未竟而卒,班昭才华过人,奉旨续写《汉书》,实在是女中的豪杰。”
曹棺喃喃道:“女中豪杰?”
相思听不出曹棺言语中的褒贬,倒不敢唐突再评,只是问道:“三爷为何提及班昭之名?”
曹棺低声道:“当年班超将这秘事向班昭提及,有意让妹妹将此事隐晦的记载于《汉书》内,就如太史公记载名医扁鹊般。”
他说的是扁鹊因三香导致目光可穿透人体一事,众人多是粗人,对太史公还不如对姜太公了解,更不知道《史记》中的这件异事。
曹棺没有多加解释,继续道:“不过班昭并不赞同,搬出一堆大道理来,说子不语怪、力、乱、神。班昭认为班超所言或许是真实,但若记载在史书中难免惊世骇俗,引发惊天的动荡。再说《汉书》成文后必定要先经朝廷过目,朝廷宁可湮灭此事,亦不会让此事被世人知晓,如果冒然记载,难免自找麻烦,遂劝班超作罢。班超闻言喟叹,未再多言。班昭或许是个史学大家,但拘泥成见,若论豪杰之称,倒不见得。”
相思闻言若有所悟。
众人更是好奇,云飞扬已忍不住道:“三爷,究竟是什么怪事呢?”
曹棺凝望着远方道:“班超虽被妹妹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