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不怕蝎子,可看着那几十上百只同时在脚边爬来爬去,还是有点毛骨悚然。张元奇没有丝毫顾忌,拿着菜刀多肉馅似的乱砍。那些张牙舞爪的蝎子,何时遇到过这样的屠夫,眨眼间便被砍的支离破碎。一股难闻的腥味升起来,绿红色的蝎子血液四处流淌。
我看的一阵反胃,这时,张元奇又将那瓶红色液体倒在蝎子尸体上,同时把那袋细针撒上。接着,才把床单裹起,开始用锤子砸。
我胃里一阵翻腾,只好问他这是在做什么,以转移注意力。
张元奇头也不抬的说:“毛蛊虽然不算太恶毒的蛊,但非常缠人,一旦入体,就阴魂不散。从道学上来说,它是阴性的,在蛊的分类里,也被划到阴蛊里。而我拿来的蝎子,蟾蜍血,黄蜂针,都是火性的。等一会制成蛊毒给你抹上,可以让毛蛊无法继续生长。”
原来那瓶红色液体和细针,是蟾蜍血,黄蜂尾刺,真不知道张元奇是从哪找来这么些东西。而相比这个,我更关心他说的解蛊。
“无法生长?是已经解了的意思吗?”我问。
张元奇摇头,说:“刚才说了,毛蛊很难缠,一时半会,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帮你解。所以,只能先抑制住,然后再慢慢来。不过你放心,只要眼下这一关过了,之后就没什么大碍了。”
“不会浑身起窟窿?”我担忧的问。
“不会!”张元奇很肯定的回答。
此时,他已经用锤子把八层床单都快砸烂了。等床单解开,我看到蝎子尸体,蟾蜍血,黄蜂针都被砸的融合在一起。张元奇拿起菜刀往自己食指上割了一刀,然后用力滴下几滴血混在其中。我看的不明所以,又怕打扰到他,也不敢多问。
再然后,他将这堆东西用手来回搅拌了几下,并让窝下来。虽然在一个不算太熟悉的男人面前tuō_guāng衣服有些难为情,但为了“治病”,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脱干净,张元奇看了看我身上密密麻麻的黑毛,微微皱眉后,他才拿起地上的东西往我身上抹。那些东西混在一起后,好似泥巴一样,闻起来,更有股类似腐肉脓水的臭味。我感觉胃里像在坐过山车,各种倒腾,忍不住就想吐出来。
可没等我吐出口,身上便像被烧红的铁棍烫伤一般刺痛。我疼的大叫,张元奇却不为所动,一边抹,一边说:“要忍住,我们时间不多,如果不能立刻把它们扼制住,会很麻烦!”
到现在,我已经完全相信了他,只能用大叫来表达痛苦,身体依然站在原地不动弹。
没多久,张元奇把所有的东西抹光,在这个过程里,我经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之前说,沸腾的热水摸一下都让人受不了,而我那时,就像整个人都放在开水里煮一样。有一段时间,我甚至觉得自己的皮肉都快要被烧融化了。
如此痛苦的事情,我平生从未经历过。之前听张元奇讲蛊,还觉得这东西挺有意思。可真等自己遇到了,却觉得蛊真是他吗的混蛋!哪个王八蛋发明的,难怪古时的几代朝廷抓到养蛊人,不是砍头就是举家流放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