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怒极反笑,声音中透着压抑之深的怒火。所有人顿时感到周围萦绕着一阵深深的寒意,皆在那股恐怖的威压之下垂首屏息。
“中尊,带所有人退出十丈!”
“是!”湖澈丹干脆利落的应道,一把揪起地上的岳卓,带着护卫们远远撤走。十多个汉子握刀执剑,以马车为中心站成了一个圆圈。
跪着的白衣女人被一只裹挟着蛮横力量的手拽起来,裹在腋下拖入了车厢。
池月黑着脸一扫长袖,三面帷裳顷刻垂落,车里的光线顿时暗淡了许多。
“看来莫愁把鬼门的规矩也忘了,需要本宗重教一遍......”车厢再宽敞也不过丈方天地,他轻而易举就把对方逼入了死角。
“你......你要干嘛?”燕不离冷汗直坠的问道。他蜷缩在车厢的角落里,已经退无可退,只能眼睁睁看着满身怒气的人压制过来,
“想救她是吧?”仿佛是恶魔在耳边低语,“用你自己来换......”
燕不离嘲讽一笑:“堂堂宗主,只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胁迫女人......池月,你真不是个男人......”
“你很快就知道我是不是男人了。”对方冷笑着将他压在身下,惩罚般的封住了那两瓣苍白轻颤的唇。
日你个池月老儿!燕不离恼羞成怒张嘴就咬,可惜这次池月有了防备,鹰指一曲掐住他的下颚,紧紧扼住了牙关。
“喜欢咬主人可不是好习惯......不过我就喜欢调|教有野性的狗......”老魔笑着抬起脸,却将对方压制得更紧。
“你他妈变态啊喜欢日狗?!”燕不离含糊不清的骂道,他感觉肋骨都快断了,胸部更疼,正被对方坚实硬朗的胸肌如石磨般寸寸碾压着。
娘的,这货是想把他压回成男人不成?
“看来你还没学会说话的规矩......”池月一眯眼,再次俯下身强吻了某人一口,蛮横又激烈,呛得对方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宗主,咱们咳咳,换个条件行不行?”燕不离喘息着说道,“你不是喜欢狗么?属下给你找一百条最野的唔......唔......”
池月狠狠啃噬着:“我以为你够聪明,知道激怒本宗的后果很严重.......”说话间手便伸向了对方的腰间。
身下人立刻开始剧烈的挣扎,连带马车都暧昧地抖动起来,拉车的两匹踏雪也在原地烦躁的兜着步子......
马车外围的一圈护卫都僵硬的伫立着,个个神情诡异,眼中多少都带点戏谑的笑意。
湖澈丹揉了揉鼻子,从后腰拔出一杆紫竹玉嘴烟锅子。用火石点了火儿,蹲在地上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乌鸦男垂着头倚树而立,面无表情的用左手的钢针上刺下挑,右手的五个手指则灵活躲闪,不亦乐乎的玩着左右攻防的游戏。
岳卓皱着眉头,匪夷所思的盯着不远处摇晃的马车,忍不住脱口问道:“他们干什么呢?”
湖澈丹沧桑的吐了口烟圈,挠着胡子斟酌了一番,答曰:“训犬。”
白色的裙带已经被对方粗暴的扯开,燕不离顿时羞愤难当,急火攻心。突然之间,他感觉体内浑然一热,丹田中再次涌出了那股狠厉阴冷的气息。磅礴的内力瞬间恢复,如泄闸的洪水一般在经脉沸腾而过!
他想也不想,猛地挣脱池月的钳制,抬起一掌拍向了对方的胸口!
“你......!”池月猝不及防被他拍中,顿时闷哼一声向后一晃,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咽下喉头涌上来的猩甜,忍过胸口灼烧般的剧痛,用寒气森森的目光瞪着那个找死的女人。
燕不离呆滞的看了看自己的爪子,顿时惊喜异常。他万万没想到能打中池老魔,只可惜功力不够,没能一掌打死他。
现在内力又和泥牛入海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自己再次成了案上鱼肉。
看着对方怒气冲冲向自己挥来的大掌,额头感觉到带着死亡气息的寒风,燕不离认命的闭上了眼......
“——砰!”
一股巨力在他头边一尺远的地方猛然着陆。车板顿时被戳出一个窟窿,气劲如旋风般冲击到下面的车轴,那根粗壮的榆杆瞬间断裂!
车轴一折,支撑顿失。两只轱辘往外一撇,整辆马车顿时剧烈一晃,沉重的车厢直直摔落下来!两匹马也连带着被压跪在地,低声嘶鸣不已。
全场寂静。
乌鸦男一个错手扎中了自己,顿时鲜血直流。
湖澈丹的烟锅子掉在了鞋上,烫出洞来都没有察觉。
岳卓更是瞪大了澄清的双眼,讶然感叹道:“此犬甚猛。”
饶是过了良久,一圈人墙里终于有护卫回过神来。不知是谁弱弱说了一句:“宗主这是......把车日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