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莳雨沉。
莳雨沉走到闻书遥面前,轻轻夺下她手中的利器。他说:“这里是酒吧,大家开心的地方,何必为难一个小姑娘。她朋友砸坏的东西我来赔偿,但如果你们再敢靠近她一步,别怪我不客气。”
莳雨沉说完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到酒桌上,他看了眼几个摇滚青年,“这里是十万,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闻书遥注意到音乐声不知何时停下来了,全场的人都在往这边看,露出形形色|色的神态。几个摇滚小青年面上有点挂不住了,毕竟他们在这间酒吧里面也是有头有脸的人。
距离闻书遥最近的男子咬着牙说:“你是哪里冒出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有钱了不起啊,她朋友毁掉的是我们的音乐,音乐!你懂吗?”
“那就是不够了?”莳雨沉笑笑,又拿出一厚摞崭新的人民币压在支票上面。
他这阔绰的出手把整间酒吧的气氛都炒热了,大家开始交头接耳起来。这是哪家的公子,从来没见过他出现在这里?
几个摇滚青年望着桌上的钞票,也算知趣,便相互使了个眼色。男子刚要伸手去取钱,却被莳雨沉一把按住。他笑得如沐春风,声音不大却很有分量,他说:“这钱除了赔偿给你们以外,还要买个道歉。你们现在立刻给这位女孩道歉,不然今晚谁都别想走出这间酒吧。”
“我靠,凭什么!”
“凭他是这间酒吧的老板。”伪坂田银时忽然站起来,以响亮的声音回答。
全场哗然。
一直以来都是白发男子在经营料理酒吧,所以大家都以为他就是老板,没想到原来幕后另有高人,还这么年轻。闻书遥惊异地望向莳雨沉,只见他站在众人当中,气定神闲。只消一浑手,就会有成群的手下人冲上来将几个不知好歹的年轻人拨皮拆骨,毫不含糊。
摇滚青年们的气势顿时就弱下去,他们在这里驻唱许久,都没见过莳雨沉。没想到今晚好不容易看见真正的老板,却是这种局面,恐怕以后也是不可能再在这里混下去了。他们只好硬着头皮向闻书遥道歉,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莳雨沉看了一眼白发男子说:“一米,以后再有乐队进场子驻唱,先查查他们的底,我不想再有这种浑水摸鱼的害群之马出现。”
一米连忙点头应和,态度小心而恭敬。
莳雨沉走向围观的人群,对着整间酒吧大声喊,“不好意思大家,刚才的小插曲扫了大家的兴,待会音乐响起来的时候,大家继续玩!今晚所有的水酒我请客,另外……”
他说着就大步走到舞台上,泰然自若地又拿出一厚摞钞票,“酒吧刚开业,以后还要仰仗大家多多捧场,这些就当今晚的余兴节目!”
话音刚落,漫天的粉红色钞票便如雨而落,酒吧内一片欢呼,争先恐后地伸出手去。闻书遥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望着将钞票当作扑克牌般随意挥撒的男生。灯光下,他仿佛还是五年前教室里的那个他,有种干净温和的气韵。但确实有什么东西不同了,而且是迥然不同了。
现在的莳雨沉,可以举手投足间,轻而易举地化解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在全场沸腾的喧闹声中,莳雨沉再度走向闻书遥,他说:“刚才你有把握打赢他们四个人吗?”
闻书遥摇摇头,她就想着鱼死网破了。这么多年来,这种动不动就拼命的架势还是没有改变。
莳雨沉露出笑容,望着闻书遥的眼里充满怀念的温柔。他说:“刚才有点混乱,所以还是说一句。闻书遥,别来无恙。”
随着他的说话,脸颊上的那道疤痕轻轻蠕动着,在白璧无瑕的肌肤上显得有点毛骨悚然。
五年前,单梓唯曾因为杀人未遂被警察在全校师生面前带走。而那时候,差点死在他手里的人,就是莳雨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