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是善国国君叶摩最小的女儿,母亲青夫人之后又被立为善国皇后,从小就深得宠爱,三岁时大病一场让父母亲担心不已,病愈后就被更加仔细地关照着。在万般娇宠下成长起来的叶言竟然长成了一个脾气温顺,待人随和的孩子,既不恃宠而骄,也不刁蛮任性,宫女嬷嬷们都很喜欢这个小公主。
这样尊贵的地位,这么温和的脾气,所以叶言很少与人发生争执。从小陪伴她的嬷嬷曾经回忆,小公主唯一一次大发脾气是在十岁那年。那年小公主得到了一样十分钟意的生日礼物,是一串紫晶手链,手链是一位王爷夫人不知从哪里寻来的。这紫晶与别的水晶不太相同,每颗晶石的中央都有着一道深紫色的痕迹,不知是如何形成的,因此十分稀奇。小公主得到这串手链后十分欢喜,日日都带着。却有一日,那手链神秘不知所踪。
失去手链后,小公主暴怒,她命令宫人四处寻找,把所有的箱笼柜架抽屉里的东西全部翻出来,甚至还掌掴了一个她认为要为丢手链负责的小宫女。那一次的小公主,把善国后宫翻了个底朝天,整整三日,她每天都在宫中暴走,无论怎么劝说都不顶用,手链却仍然不知所踪。直到第四日清晨才恢复平静,手链的事情也不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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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酣出嫁前的那天晚上,叶言有点舍不得要和红酣分开,红酣嫁人后,这偌大的皇宫,还有谁能陪她下棋呢?想着想着,她走出寝殿去找红酣,想和她好好道个别。推开殿门,隐约一个人影出现在她面前,下一秒,她已经晕了过去,只记得那人有紫色头发和紫色眼睛,戴着银色面具,显得分外妖异。
当她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寝殿的床上,庄信坐在旁边望着她,握着她的手,眼神透着几分炽热,不同于以往的平静。
“你醒了,太好了。”叶言听见庄信这么说,不知道该回复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他。她努力地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都想不起来。庄信看她的眼神十分认真,她顿时睡意全无,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就不说话,静静地坐着。
庄信也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各想心思,坐到拂晓。
红日初升的时候,叶言想到这是红酣出嫁的日子,终于开口说道:“今日红酣出嫁,我想去祝贺。”庄信点点头,这才松开握着她的手:“同去。”
二人乘坐车来到陈府。陈瀚站在门外,见是太子夫妇驾到,急忙上前迎接。陈瀚一身新郎官装扮,看着十分精神,从眼角到眉梢都满是笑意,喜悦与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叶言笑着打趣道:“陈二公子,大病一场抱得美人归,看来这病可是相当值得的啊。”陈瀚马上做出一副苦脸,连连摆手。却听见庄信在旁接着说道:“值得自然是值得,只是可不能再病了,不然病怏怏的样子可怎么对得住新夫人呀。”叶言忍不住笑了起来,难得二人一副妇唱夫随的样子。
简单贺喜之后,二人告辞离开。坐上马车前,叶言回头瞥见忙成一团的陈瀚,连擦汗的时候都带着笑,她想陈二公子真的很喜欢红酣啊,不知道当年自己的婚礼上,庄信可有半分陈二公子一样的欢喜?十有八九和自己一样,都只是当成例行公事吧。从小,她的母亲青夫人就告诉她她是净国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需要做到温良恭俭,母仪天下。如果她正好喜欢庄信就是锦上添花,她不喜欢也不用强求,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职责就行了。爱情本就是宫廷生活的奢侈品,可遇而不可求。叶言出嫁前母亲又这样教育了她一回,她忍不住问:“那母后,你爱父皇吗?”已是皇后的青夫人听到后笑了起来,笑完后却很严肃地提醒她:“这个问题不要再问起。”结果现在呢,叶言锦上添花地爱上了庄信,却发现不能强求的是庄信喜欢自己。
她的思绪被庄信的声音打断。“娶妾能办得如此风光,也算对得起红酣了。”叶言闻言忙点头称是。“当日你我大婚,典礼可比这隆重多了,可惜你盖着盖头,大概没看全。”
“是啊,听说当日未央宫大殿上悬有数千颗夜明珠,我都没有看到。”叶言不无遗憾地回答,心里想庄信今天话有点多。
庄信将枭九叫到车窗边,小声嘱咐了他几句,转过头对叶言说:“新娘子看不到婚礼的场面,新郎官看不到新娘子的脸,这盖头真是两方不讨好的东西啊。”
叶言忙问:“你当时想看我的脸么?是不是担心我太丑了?”
庄信看着叶言,竟然笑了笑,然后转过头去望向窗外说:“我又不是没见过你,怎么会不知道善国小公主长得好看呢?就算我没见过你,也知道你是和我母妃齐名的小美人啊。
叶言顿时觉得轿子里很热很热,额头上不断渗出汗来。
车在未央宫门前停下来。庄信将一脸惊讶的叶言带进了殿内。数千颗夜明珠,如星辰般璀璨闪烁在大殿顶上,整座殿堂的穹顶似乎是银河流过的星空,光芒四射,熠熠生辉。叶言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致,不由地感叹:“你们净国真有钱啊。”
庄信听了一愣,笑着纠正:“我们净国。你已经是我的太子妃了。”
“噢噢,我说错了。”叶言发现自己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平时那个端庄大气的叶言哪里去了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