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眨眼的瞬间,他甚至都没看到他怎么飞上前去的,只知道前一瞬还一个人,后一瞬就变成了两个。
也惊错此人的举措。
因为他不是别人,而是天子。
虽然是他的三哥,也是他四哥的三哥,但是,他是天子啊。
他怎么可以如此做?
如果……如果……
他不敢想。
只希望银针无毒,只希望他没事,不然,不然……
可这世上没有侥幸。
他还未走近,就发现了这个让人崩溃的事实。
银针有毒!
也是,像萧章这样的恶徒,银针又怎会没毒?
眸色一寒,他又转身朝萧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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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震飞身落在亭中的时候,萧鱼正好调息结束,缓缓睁开眼睛。
“六妹没事吧?”
萧震蹙眉上前,蹲了身,修长的手指轻落于她腕上的脉搏。
萧鱼本准备将手腕收回,想了想,终是没有动,任由了他去。
可心里绞着气,她也沉不住,便冷声道:“还好,没让大当家的收尸。”
萧震笑笑,不以为意,收了探脉的手,转眸吩咐不远处天明寨的人:“好生将六姑娘扶到马车上去。”
然后起身,却是被萧鱼伸手抓了袍襟。
他垂眸。
“大当家的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萧鱼扬着苍白的小脸,一瞬不瞬地凝着他。
萧震唇角一勾,伸出大手揉了揉萧鱼的发顶,温润道:“六妹受苦了,谢谢六妹,回寨后好生养着,不要做事了,此次伤得不轻。”
话落,收了手,又欲转身,再次被萧鱼扯住。
“没别的要说了吗?”萧鱼问。
萧震看向她,默了一瞬。
“六妹做的我已经看出来了,六妹有心了,萧震感激不尽。”
“除此之外呢?”萧鱼又问。
攥在他袍角上的小手微微用了力,指节泛出点点苍白。
“六妹到底想说什么?”萧震黑眸如潭,凝进她的眼底,“如果是想说此次……”
“你们两个回避一下!”萧震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萧鱼打断。
只不过,不是对他说的,而是对着那两个准备扶她去马车的天明寨的兄弟。
两人征询的目光齐齐看向萧震。
见萧震没有做声,也没有异议,便互相看了看之后,一起出了凉亭。
本就虚弱,又一直攥着他的衣角,且一直仰着脸,萧鱼有些受不住,便松了手,也垂了头。
“大当家的是几时知道四王爷是女子的?”
因为不想错过萧震任何一个微末的表情,萧鱼还是仰起了脸。
萧震眸光微闪,一抹异色快速从眼底掠过,顷刻恢复如常。
他看着她,薄唇轻启,却不是回答,而是反问:“你又是几时知道的?”
“刚刚。”
虽在天明寨排行第六,但毕竟不是当家的之一,所以一些事她没参与商量,便也不知情。
她以为事实就是跟她看到的那样,郁墨夜是四王爷,郁临渊是五王爷,今日来的这个人是真的皇帝。
今日带皇帝过来跟萧章交易她是知道的,她本也没打算插手,因为在天明寨里,这些事都是男人的事,女人只需要做好寨子里的事。
而且,她相信萧震,就像寨子里所有人都相信萧震一样,只要这个男人出马,就一定不会有失算。
只是,她去柴房取托盘的时候,发现柴房里面竟然只有郁墨夜一人,郁临渊不知所踪。
郁墨夜一身酒气,睡得香沉,她摇了好一会儿,才将她摇醒。
问她,她也不知道郁临渊哪里去了,甚至得知他不见了,比她还要急,吵吵嚷嚷着就要出门去寻。
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做戏,毕竟两人有招摇撞骗的经历在前。
她担心郁临渊是去搬救兵去了,或者耍什么花招,总之,她担心,会对萧震跟萧章的交易不利。
所以,她才想到了挟持郁墨夜。
郁墨夜没有武功,很好钳制。
而且,虽然宿醉已醒,但是,身子定然还是不适,根本无力反抗。
她想着,若有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她可以用此人来威胁。
所以,她将郁墨夜带了前来,她点了她的哑穴和定穴。
其实,在拖她上马车的时候,她无意中碰到了她的胸,她就觉得奇怪。
如果说,郁墨夜很强壮,她还可以怀疑那是胸肌,只是男人比较大的胸肌而已。
可是,她那么瘦弱。
如此瘦弱的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厚的胸肌?
后来,她钳制着她,两人躲在亭子后面准备先静观其变的时候,她再次碰到了她的胸。
心下疑惑,她就干脆拿手摸了上去。
她看到郁墨夜大惊失色。
她更加肯定有问题。
直接将手探到她的衣服里面,她摸到了缠胸的布条。
终于震惊地肯定,她,竟然是女人。
后来,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皇帝是假的,柴房里消失的五王爷才是真的皇帝。
且皇帝跟萧震之间,竟然达成了盟议。
他们是一伙的,早已商量好一切,然后做戏,做给萧章看。
如此一来,她挟持郁墨夜就失去了意义,从某种角度来讲,郁墨夜等于就是他们自己人。
且萧震跟皇帝联手的那场戏唱得顺风顺水,轻松拿到了遥心丹。
所以,她放了郁墨夜,解了她的穴位。
谁知,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