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笑,没有做声,作势又要起床,却是再次被她按住。
“对了,有个问题要问你呢,那日,你就跟我说,会在六六满月当天故意送个东西给顾词初,然后被我撞到,引起误会,你既然提前跟我打招呼了,你随便送个什么就可以了呀,我都会故意闹的,你怎么还要那般用心地去做枚铜板,铸上我画的匕首上的那个金鸡报晓的图案?”
男人眼帘闪了闪。
“这不是做戏要做真吗?而且,也为我后面故意捻掉图案,吊起大家的好奇心和猜疑心提供方便。”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其实他要故意送给顾词初的东西还没送呢,那枚铜板是顾词初在大厅里面拾到的,然后两人见面后,顾词初拿出来给他看,说自己拾到了一枚很奇怪的铜钱。
两人正看着,她就来了,没办法,他就只能接着演,佯装那东西就是他送给顾词初的。
很显然,铜钱是宾客中的人掉的。其实,他已猜到是谁。
郁墨夜点点头,自是他说什么她都信,“你还真是心细如尘。”
男人挑挑眉,笑得神采飞扬,“多谢夸奖!”
“还有,你不是跟我说,派了九弟跟隐卫一直在暗中跟着我,怎么最后变成太后娘娘让九弟抓的那个宫女和小贩?”
“嗯,”听到这里,男人慢慢敛了笑意,眉心微拢,“所以说,太后是只老狐狸,她利用了庄文默,又出卖了庄文默,就算她不派老九去抓这两个人,老九也会将这两个人抓来的,但是,既然她吩咐了,老九就只能顺水推舟,说是按照她的吩咐办的。太后想好了退路,就连庄府的管家她都收买好了。”
“所以,这次,只是推翻了庄文默和庄妃,真正的罪魁祸首太后却毫发无伤?”
“也不是,这次我们是完胜,虽然没有证据所以暂时放着太后未动,但是,她短时间内却不敢再轻举妄动了,而且,这几日我会将御史台的人员重新编制,瓦解掉她最后的势力,她现在也不敢阻止。她今日自己说的,朝堂是男人的天下,她只是一介女流。”
郁墨夜点头,“那就好。”
虎毒尚且都不食子,一个连自己儿子都会害的女人,简直就不是人,是畜.生,畜.生都不如。
若是按照她的脾气,这种人就应该先给她下洛条夏,再给她下坏亚,让她自己尝尝那种人间绝毒是个什么滋味。
想到这里,她忽然好心疼这个男人,摊上这样一个娘,还不如她这样一个没娘的。
展臂抱了抱男人,她鼻音浓重地唤他:“郁临渊……”
“嗯?”男人大手摸上她的发顶。
她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抬起头,“对了,你没有中什么洛条夏吧?”
“没有。”男人眸光微敛,有人中的,只是不是他。
郁墨夜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将头靠在男人身上,“还有,今日滴血认亲一事,也甚是冒险,青莲姑姑说,那个也不一定百分之百准确,也有极少数时候,就算是亲子血缘,也可能不相融,如果我跟六六,凑巧就是那极少数,就完蛋了,你知不知道?”
“不会的,我既然要做,自然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男人笃定道。
郁墨夜怔了怔,“你做了手脚?”
男人笑:“嗯。”
好吧,郁墨夜彻底服了,彻底服了这个男人,似乎没有他想不到的,似乎也没有他办不到的。
只是,找这样一个男人,是她的幸,还是不幸呢,她岂不是什么小手段都不能在他面前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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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王府,厢房
庞淼一觉醒来,发现房中亮着烛火,郁临旋坐在灯下,手中拿着一本书卷,似是在看,又似是在想事情。
庞淼撑着身子坐起:“王爷几时回来的?”
郁临旋回过神,看了她一眼,“回来有一段时间了。”
“太后娘娘那般紧急让王爷入宫,宫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右相和庄妃出事了。”郁临旋淡声道。
庞淼一震,虽然她不懂朝政,但是多少也听说过右相庄文默,那可是两朝为相,势力不小,怎么就出事了?本想问,却见郁临旋又低头看书不想多说的样子,便也没再问,只道了句:“夜已深了,王爷早点休息吧。”
“马上要上朝了,索性就不睡了,下朝回来再睡,你先睡吧。”
庞淼滑下冰凉的被褥,翻了个身,脸朝里躺着。
其实,她还有一个疑问的,那日在四王府,帝王送给四王妃的那枚铜板,她怎么觉得他好像也有一枚,她曾经看到过两次这个男人一人坐在书房里把玩那枚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