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多么希望,此刻站在病房里的那个人不是忍足,而是我。可当我看见他的手碰触到她的皮肤,却清楚地感到勇气和另一些东西正在从我身体里抽离。
“你不打算进去了?”野村瞪大眼睛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怪物。护士秀腆怪的眼神让她意识到自己刚才夸张的分贝,连忙歉意地笑笑,压低了声音说:“哦,我是说,柳生君,你都已经来了这儿……”
“我……”我躲闪着野村的目光。
因为事先没有提过要来,所以不愿贸然打扰?还是因为看见了那些意想不到的亲昵情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藤川和忍足?我斟酌着,不知道该怎样向野村解释。僵持不下的时候,越过野村的肩膀,我远远看见忍足从环形走廊的侧面走了过来,目不斜视地进了电梯,或许是藤川知道野村会来,所以事先打发他离开。
在电梯门合上前的最后一刻,进去后一直在翻看手机的忍足忽然抬起头,目光直直朝我和野村的方向看了过来。
我悄无声息地往右边挪了一步,好让野村和走廊中的其余病人将我掩护在后。
我不想面对忍足,理由不言而喻。
野村果然有些生气,“无所谓了,那我自己去,胆许柳生君就请自己回去吧。”
我争不过她,只好放低姿态向她道歉,“真的不好意思,我……”
野村气鼓鼓地打算了我:“什么也别解释,我决不会对小凉提你一个字的!”
我笑着耸了耸肩,没有告诉她这句气话在某种程度上正中我下怀。
“回去时打我电话,我就在医院附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