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花弄影和隋承志二人一前一后,将竹筏抬出松林,抬过沙地,又过洼地,早到水边,二人同时使力,抛出手中竹筏,竹筏腾空,“扑通”一声,落入水中,荡得周遭水花四溅,起了层层涟漪。
二人相互使个眼色,微微点一点头,四脚跨出,腾空一跃,跃身上筏,稳稳站住脚跟,不让身子摇晃,回头望着岸边,手掌一抬一扬,向岸上骆刘二人讨要竹篙。
骆刘二人手中各自拿了竹子,当作竹篙。一人手拿三根,一人手拿二根。这时见着,也不耽搁,手扔处,二根竹篙脱手飞出,“嗖嗖”两声,准准投向花隋二人。
花弄影和隋承志分别出掌一接,入了手中,“啵啵”两声,将之笔直插入水中,深及底泥,当作锚使,稳住了竹筏,不让晃动。
骆刘二人更不迟疑,纵身而起,跳上竹筏。见水若寒怀抱青衫包裹,飞跃入筏子,将包裹往竹筏子上一放,鼓鼓包裹里头隐隐露出食物来,刘武扬哈哈一笑,随手递了根竹篙给他。
五人手中均有了竹篙,左三右二,对面对站好了,相互示意一番,一同笑着手挥竹篙,插入水中,一起一落,啵啵啵啵,使劲拨开水面,撑起了竹筏。竹筏子这一吃力,“嗖”地一声,顿时飞快窜出,顺着湖面微风,驶向东北方而去。不一会儿,五人回头望时,蓬莱早已隔得远了。
五人手上不停,只顾专心撑篙,一撑两撑,撑了几撑,竹筏轻快,冲前直游,前方一座大岛屿越来越大,却是划得近了几分。
水若寒道:“这是快活岛了。”
正说着话,前方一艘小船飞快驶来,行得近了。船头上居中一面黄底黑字大旗迎风招展,“太湖帮”三个大字显而易见。
五人同时一怔,相互望了一眼,正待商议。小船已到眼前。
这时,突听船上一人大声喝道:“你们几个是什么人!在此作甚!”
水若寒抬眼一看,见船上站有五人,各持刀枪,居中一人高大魁梧。一脸凶相,正瞪大眼睛,问自己五兄弟话,貌似是个小头目,正不知所以时,却听隋承志道:“这位好汉,我等是此间渔民,在此撒网打渔,却是不想,惊动了诸位好汉大驾。惹得你们特意赶来一趟,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那高大汉子望了望竹筏子,道:“你们的渔具呢?打上来的鱼呢?”
隋承志眼珠子一转,道:“我们刚刚在水中撒了网,还未来的及打上鱼来。”
那高大汉子上下打量了五人一番,眉头一紧,道:“我瞧着不像啊!”目光扫视五人一遍,喝道:“说,打哪儿来!”
隋承志道:“我们从逍遥岛上来。”
那高大汉子一听。心中更疑,道:“当真?”
隋承志点了点头,道:“正是。”
那高大汉子“哼哼”冷笑两声,道:“我明明瞧见你们打从西南边来。怎的说是从蓬莱岛来,却不是扯谎么?这一大清早的,你们总不至于在这儿打了一夜的鱼罢!”
隋承志听他口气,似乎大有疑意,心中还想隐瞒,赶忙说道:“我等兄弟五人。正是在这儿水上待了一夜,一是为了打渔,二是为了赏月。好汉,你也知道,中秋将至,月儿倍圆,我等兄弟喜欢,故而在此望月,看了一夜。”
那高大汉子听了,嘴角上翘,“哼”了一声,道:“望月?那怎的不坐船只,而坐竹筏子呢?难道不知道本帮号令太湖群岛上乡民规矩,凡是出入湖中打渔之人都要进行实名登记,经过允许后,方才可以坐上插有本帮旗帜船只,入湖中打渔么?更说了,本帮也从未允许过乡民半夜三更私入湖中,干这勾当的,你等若果真是这般,便是触犯本帮规矩,要受严惩了。”说着,脸色更凶,恶狠狠得瞪视五人。
隋承志经他这一提醒,猛然间想起太湖帮新立帮规来,里头却是有这样一条,只是为了防止奸细混入岛上打探消息,隐隐又想起一条,便是入夜之后,一律不准驾船入湖,否则,一律严惩不殆。想到这儿,心中一惊,情知自己已然圆不得谎了,心下颇为着恼焦急。
只见那高大汉子眼珠子一眯,邪邪一笑,道:“除非……哼哼!”左手摊开,向前一伸,坏坏地道:“你们可是明白。”
隋承志久在江湖上跑,知道他这一手势意思,便是在光明正大的讨要好处,只是苦于自己五兄弟身上一个五铢白钱都没有,更别说银两了,无奈之余,“唉”地一声,轻轻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道:“我等五兄弟彻夜在此,身上却是不曾带有分文银两,几位好汉若是想要,待我们回入逍遥岛上,取来给你们便是。几位好汉,可与通融?”
那高大汉子眉毛瞬时倒竖,瞪眼怒道:“少他奶奶的装蒜了!”右手刀子探出,指着竹筏上鼓鼓青衫包裹,喝道:“那里面装着什么!”
隋承志顺着他目光望去,见是食物包裹,道:“只是装着吃的东西而已。”
那高大汉子哪肯信了,嚷道:“少罗嗦,快快打开!”
隋承志无奈,只得俯下身来,将包裹打开,露出里头烤肉水果来。
那高大汉子见果是食物,顿时更没好气,喝道:“他奶奶的,没钱还白扯个鸟蛋啊!”左右望望身旁四人,嚷道:“兄弟们,快过去捉了他们上船,带同他们去见鲍岛主,让鲍岛主发落他们。”望着英雄五虎,“嘿嘿”冷笑,道:“你们犯了这等本帮大过,罪名已是定立,待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