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五虎抬眼一望,看见缥缈山庄大门两旁一边各站二名黄巾大汉,共是四人,个个身材魁梧,手持大刀,形若铁塔,彪悍有力,居中更是立有一人,状貌矮瘦,短小精干,颇为机灵,貌似是个小头目,远远望见七人来到,早已快步迎了上来,恭身向鲍旭施了个礼,既而,又向屈从施了个礼,笑嘻嘻道:“鲍岛主,屈峰主,二位头领来啦!快里边请,诸位头领正在聚义厅中喝茶议事,专候二位大驾了!”
鲍旭听了一愣,缓声说道:“其他岛主峰主,可是都来了?”
那机灵汉子依旧笑嘻嘻道:“正是。”
鲍旭心中嘀咕:怎的都来得这般的早。脸上却不显露,随口“恩”了一声,很是镇定,侧头用余光瞥了一眼屈从,笑道:“果不出本岛主之所料,这时候,诸位帮中头领兄弟,果然都是尽皆到了个齐!”
屈从连忙陪笑道:“是,是!鲍岛主英明,鲍岛主威武!”
鲍旭听了,呵呵笑道:“这点小事,本岛主预料到了,不足为奇,英明威武,却也是过于夸大了,谈不上来!”
屈从只是点头,不去答允,心中暗道:我还是识相点,少说话的为妙,可别多说多错,硬是撞到枪口上去,自讨没趣。
这时,机灵汉子毕恭毕敬施了个礼,右手向庄门内一摊,笑嘻嘻道:“鲍岛主,屈峰主,快快有请!”
鲍旭抬头挺胸,“喝”了一声,双手负背,缓步朝内走去。
屈从见了,赶忙回头向身后英雄五虎尖声叫道:“兄弟们,跟上!”回正脑袋,紧随鲍旭身后而行。
英雄五虎相互瞧瞧,也不耽搁。快步跟上,经由那机灵汉子身旁时,见他笑嘻嘻地望着自己等人,一一点头。微笑示意,客气恭谨,生怕被他认了出来,均是作急而行,脚步飞快。
那机灵汉子见五人已然先后入庄。侧头望着五人远去背影,脸上露出一股鄙薄神色,心道:这几个瘪三,脸上又脏又臭,污秽不堪,瞧着衣服,也不合身,稀里糊涂的,真不知是哪里来的土包子。我看鲍岛主、屈峰主脸面都挺白嫩干净,衣着都挺光鲜漂亮。怎的到总坛来,带的手下,尽是这些个做杂货的邋遢小子,真是搞不明白。转念一想,脑中突然开了窍,暗道:鲍岛主是出了名的鲍无耻,说话行事向来反常,跟个疯子一般,他带来的手下,自然也是出人意料。与众不同的了。想到这儿,心中顿时晓畅,嘴角上翘,暗暗偷笑。
英雄五虎入了庄内。跟在鲍旭屈从二人身后谨慎行走,东绕西走,南转北弯,行出不久,已然到了一处宽大空地所在。
五人放眼看时,只见空地地面均用青石板铺成。整齐干净,上头人头窜动,站满了人,人人均是头戴黄巾,手持兵刃,瞧着衣着打扮,显然不是头领,而是小喽罗。再看这一群人时,见他们三五成群,分站两旁,交头接耳,有说有笑,嘀咕不休,好不高兴。两侧人群中间留着一条宽大路面,直通北首一间高大屋子,远远望去,屋门大敞着,里头红绸黄绸,张灯结彩,布置精美,喜气洋洋,一片喜庆景象。五人相互望了一眼,均知此处不是别处,正是自己等人早已熟识的太湖帮总坛聚义厅,心中突起一阵怒意,均想:好你个狗头冯平,果然是谋反篡位,看我们五兄弟怎的出手,收拾于你。
当下一行七人突然来到,缓步由中间路面行往北首聚义厅,两侧黄巾帮众看到,纷纷敬畏望将过来,盯着鲍旭屈从二人瞧看,站着发愣,说话声音,自是小了许多。
这种场合,鲍旭屈从二人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故而,正眼也不扫视两旁众人一眼,只顾抬头挺胸,昂首阔步,一前一后,潇洒而行。
英雄五虎虽然也是并不怯场,只是碍着五人身份,生怕自己脸面为他人瞧破,认了出来,届时,大为糟糕,故而,相互用眼神示意了,忍辱负重,扮畏缩状,隋承志先带个头,低垂了头,缩起了脖子,跟在屈从后头,畏畏缩缩而走。骆花刘水四人虽然均是有所迟疑,毕竟头脑清楚,知道此中厉害,也是或低头,或缩脖子,依样葫芦,照着学做,只要隐瞒过众人眼睛,不让众人认了出来。
空地上一应黄巾帮众,虽然多有见过英雄五虎之人,只是他们心中均知,五人早在一月之前,便都已在密室之中被妖魔所害,化作了鬼怪,后来,又被张成带人困在了龙洞之内,守杀三天不出,均是死在龙洞里头火妖手下了。他们多数道听途说,以讹传讹,对于五人化作鬼怪一说虽然并未准信,但对于五人均死一事,确是深信不疑,只道五人许久不现身,定是死了,故而,这时候,虽然有人隐隐觉得他们五人身形有些熟悉,看着轮廓颇为面善,只是满脸涂泥,相貌看不分明,心中丝毫不疑,均道自己看错了,认错了人。更有鲍旭屈从二人在前,众人只望二位帮中头领去了,又有谁人会去注意几个脸上脏乱的小子了,是以,五人一路尾随,众人均未有所察觉,认了出来。
英雄五虎毕竟做贼心虚,心中底气不足,步步走去,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急不已,备受煎熬,所幸,路程不长,很快便是走到了尽头,来到了聚义厅大门口。
五人跟定鲍旭屈从二人身后,往上直走,迈步上了青砖台阶,透过门口,举目张望,聚义厅内情状已然一清二楚,赫然在目。
只见里头正对面朝南五把虎皮交椅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