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开膛后,我能将其恢复如初呢?”
“恢复如初?”
“对,我只需查看下他胃中是否带毒,之后进行缝合,会让其看起来与之前差不多。”
“真能如此?”朱钧讶异,就算是经验再丰富的仵作,开膛后再恢复如初,这种事听起来也太匪夷所思。
萧清目光认真,“可以。”
朱钧沉吟,须臾,道,“好,那你做吧,一切后果老夫承担。”
萧清点头,目光落在面前的尸首上,眸子微沉。
接下来的一幕,是朱钧生平罕见。他亲眼看见少年将尸体开膛破肚,拿出让人不敢直视之物。之后又以快得令人咋舌的速度,将尸体恢复如初。
那五花八门的不知名器材,娴熟仿佛做过无数次的动作,精湛绝伦的手艺,让朱钧叹为观止。萧清剪断缝合线,最终只在尸体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缝合痕迹。微微松了口气,“暂且这样吧。”
“怎样?有发现么?”
萧清眸子深沉,“大概。”
大概?那是有还是没有?朱钧疑惑。
“朱老头,何时开始审理此案?”
“明日巳时,在大理寺开始审理。”
萧清点头,将手套褪下,“来验尸的大夫还未到?”
“来人,去催催是怎么回事!”朱钧皱眉,回头望向台上尸体,“马钱子并非是剧毒,虽量多会置人于死地,但时辰上很难把握。若楚才子并非在众目睽睽之下身亡,那凶手岂非白费功夫?”
“所以,我们需要知道具体的量会给人身体造成何种伤害,否则无法推测出凶手犯案的时间。”
“大人,大夫来了。”有人进来禀告。
“带进来。”
一个白须佝偻老头被带了进来,朱钧明显认识来人,“章大夫,让您大老远跑一趟,朱某实在过意不去。”
“大人客气了,能为大人效劳是老朽的福气。”
“那麻烦章大夫过来看一下,此人胸口处的细孔是如何造成的?”朱钧指向一旁尸体。
“是。”老头走上前,趴在尸体胸口看了好半晌,须臾,才缓缓开口,“这是一种很罕见的治疗方式。”
“哦?这么说此人身有旧疾?”
白须老头又趴下细细查看了半晌,摇头,“此人已死,老朽看不出什么。只是此人胸口的痕迹,确实很像锥穿之法。”
“何为锥穿?”一旁萧清开口。
老头捋着胡子,“这种手法很老了,如今只有极少部分大夫会。就老朽所知,此种疗法是以茴香草所制的针缕空锥,将所制药汤直接打入病患伤痛处,通过此种方式来治病。只是后来不知为何,此种疗法逐渐失传,如今很少人知晓了。”
萧清皱眉,“章大夫,可有书籍文献记载此种疗法?”
“此种疗法皆是口耳相传,属于民间偏方,并未有书籍记载。若公子想知道,不如去问问其他大夫,老朽惭愧,对此疗法知道的并不多,怕帮不上公子忙了。”
“不如去问问丞相大人?或许他知道?”朱钧建议,萧清点头,“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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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刑部出来,萧清直奔梵君华住处。
小九一如既往的木头脸,给她开了门便直接无视她走了。萧清也不介意,跟身旁元祁一起进了宅院。
院内景象依旧,没有太大变化,这时蓦地一道蛇影从旁边蹿了过来,直扑萧清。
蓝光一闪,小七瞬间被打飞。萧清被一旁男人揽在怀里,望着那边地上朝她委屈嘶叫的小七,忙开口阻止,“别伤它。”
元祁挑眉望向对面,小七狠狠朝它龇牙,却在男人冰眸扫来时,脑袋不由一缩,蛇眼中透出防备和敌意。
萧清讶异,“这小七,竟也有怕的人?”
话罢,对面小七抗议的嘶嘶直叫,似在不满。
这时,院中传来温润的声音,“小七,不得无礼。”梵君华走来,轻轻斥了一声。小七听后,蛇脑袋顿时蔫儿,一溜烟便没影了。
梵君华微微行礼,“参见陛下。”
“无需多礼。”元祁淡淡开口。
“你怎么知道是他?”萧清疑惑,梵君华笑而不语,随即道,“两位到竹园小坐片刻,阿九去去就来。”
萧清点头,与身旁元祁暂且去了小竹园。
“你来过这儿?”萧清见身旁男人对此处十分熟悉,领着她很快便到了竹园。
“没有。”
“那你怎知小竹园的方向?”
“猜的。”
萧清扬眉,这都能猜到,也太神了吧?她来了好机会都还摸不准路,这人比人,果然气死人。
元祁牵着他,走到桌前坐下。淡淡的声音传来,“清清来此的次数不少,为何还不知位置?”
萧清一滞,“我方向感不太好。”
她怎么觉得男人有点奇怪?
男人淡淡嗯了一声,不再多言。萧清瞄了他一眼,见男人神情无异,就很快将心中顾虑抛开,沉思于案件中去。
隐于暗处无嘴角一抽,这女人是真听不明白还是装作没听明白?主子的意思这么明显,她竟还无动于衷?这种迟钝女人,为何主子还这般在意?
抬手让周围的血魂卫离远一些,无隐在树上收敛气息。
忽然,风起。
无一惊,旋身躲开,抬手抓住袭来之物,缓缓落地。
萧清闻声望去,就见小九手中上下抛着石子,黑眸直直盯着无,“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