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好一个忠心的奴才…”沐轻尘忽然笑了,只是眼底却无丝毫笑意,缓缓走来在他面前俯身,抬起他的下巴,“悠,何时你竟这么笨了?”
悠不语,手心却隐隐浸出薄汗。
“你以为,本王对她,只是区区一层身份就能禁锢得了的?”
悠脸色忽变,“主子?!”
“嘘…”沐轻尘轻轻竖起一根修长的手指,晃了晃,嘴角扬起一抹古怪的笑,“若她身份暴露,无法再立足朝堂,岂不正好给了本王机会?那时她就只是萧清,不再是萧将军了。”
“主子…”悠从未曾想过,他跟随十几年,对任何事都从未执着过的主子,竟会对那女子有如此深的执念!
这样的沐轻尘,对他来说太陌生了,陌生到让他恐惧。
“属下…明白了。”悠终归是妥协了,面露一丝苦笑。主子怎会任由自己受人威胁?是他太天真了。
“下去。”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悠身子一颤,垂头,“是。”身影一闪,消失在屋中。
沐轻尘眸子深沉,须臾,走到一旁拿起裘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公子?”门外的小厮见他出来,忙行礼。
“去准备马车,本王要出府。”
小厮诧异,“可夜已深,公子您身体还未好…”
沐轻尘一眼扫来,那小厮蓦地收声不敢再言,“是,小的这就去准备。”
片刻后,马车准备好,沐轻尘上了车,车夫轻喝一声迅速离去。
**
马车离开不到一刻钟,萧清驾马便停在沐府门前,快步上前,门口挡在她面前,“站住!你是何人?!”
萧清放下风帽,掏出刑部令牌,“劳烦通报一声,刑部萧清拜见沐老将军。”
侍卫扫了两眼,随即道,“夜已深,将军已经歇下。大人还是明日再来拜访吧!”
萧清面无表情,没有功夫跟他们纠缠,“在下有要事要见到沐老将军,若两位不放行,那我只能硬闯了。”
侍卫一惊,刚想拔刀蓦地后颈一痛,身子一软便晕了过去。
噬魂身影出现,无声无息。携着萧清飞身跃上高墙,落入院中。施展轻功迅速穿梭在府中,须臾,就到了铭松居。
萧清道,“我一人进去即可。”
噬魂闪身重新隐于暗处。
萧清走进院中,刚踏入,院中忽然出现道道黑影。皆一身劲装,手持兵器,明显是沐府的暗卫。
“深夜叨扰了,萧某有事拜见沐老将军,还请几位通传。”
须臾,林海从屋中走了出来,对周围摆了摆手,“你们下去吧,萧将军,主子有请。”
周围黑影一个个消失,萧清上前走进屋中,沐志乾正坐于书桌前,见她进来朝林海挥挥手,随即望她,“萧将军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萧清眸子幽沉想,须臾,开口道,“沐老将军可知最近京城连发命案?”
“这个老夫自然知道,四名才子被杀,凶手至今未抓捕归案。可惜老夫近日忙于辽国使团进京一事,未能顾暇此案,萧将军就是为此案而来?”
“是。我查到凶手的一些线索,想请沐老将军为我参详一二。”
“萧将军请讲。”
“根据我们的调查,发现四名被害才子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的父辈或者祖父一辈,都曾涉及十几年前一桩旧案中。”
沐志乾倒了杯茶轻啜,“旧案?是何旧案?”
“十三前纳兰府一案。”
沐志乾缓缓放下杯盏,“哦?这倒有趣。”
“很明显,犯人是与纳兰府有关之人,他的目的,是为了报仇。”
“萧将军所说确有几分道理,只是纳兰府一案已经过去十几年,要想从中查出蛛丝马迹并不容易。若有老夫能帮到的,萧将军尽管说。”
“萧清确实有一疑惑。”萧清眸子幽深,“当年纳兰府一案中,沐老将军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
沐志乾淡淡道,“萧将军这是何意?”
“义英将军一死,沐老将军便接管了他全部势力,这不得不让萧某猜疑。”
“你是怀疑当年一案是老夫从中作梗?”
“至少沐老将军是当事人,应该比谁都清楚此案经过。”
沐志乾忽然笑了起来,“萧将军说得不错,当年一案老夫确实牵涉其中。如今的京曌军便是当时义英将军的府兵,老夫接管之后,历经十年才训练出一支不输当年的铁军。至于义英将军叛国一案,证据确凿,主审此案的官员也早已不在朝中,就算是老夫,也知之甚少。”
萧清道,“据萧某所知,沐氏一族在大祁世代显赫,尤其是近几年,在帝都更是无人可比,权势滔天,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沐老将军的手段。只是很久之前,祁国曾发生一次兵变。而沐府亦牵涉其中,自那以后就逐渐没落,没了往日繁盛。直到十几年前,沐老将军执掌沐府,才将没落的豪门发展成如今鼎盛地步,想来这都要归功于十三年前纳兰府一案吧?”
沐志乾双眼微眯,眼底光芒琢磨不透。
萧清继续道,“义英将军声名远扬,威震四方。手中更是掌管了数万大军,深受先帝信赖。在朝野中一呼百应,极负威望。这样一个人,他拥有无上的权利和名声,为何要甘冒大不帏出卖祁国,投靠敌军?说明白点,他能得到什么?他用兵如神,难道看不出敌军的调虎离山之计?若他真的叛国,又岂会被这般轻易察觉?与敌国来往书信,文涵,还有人证,轻而易举被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