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儿、方小子…这套独孤九剑,看来你们已经记熟了,以后勤加练习则可。既然这剑法已传,老夫心愿已了,咱们就此别过吧…”
华山思过崖顶,这一日练完剑后,风清扬对着令狐冲与方正道,道出了别意…
“啊?”令狐冲吃了一惊,风清扬这话说得大出他意料之外,忙上前颤声道:“风太师叔,您…您要去哪里?”方正道却因早已有所预料,并不吃惊,只是在一旁沉默不语…
风清扬洒然一笑道:“还能去哪里,我在这后山已经住了数十年了,若不是你俩小子整日里喧嚣打闹,搅人清净,我也不会出来…”
令狐冲听他说就住在后山,不由喜道:“原来太师叔就住在这后山,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徒孙正可朝夕侍奉,以解太师叔的寂寞。”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见华山派中人,你也一样!”风清扬忽地声色俱厉,让令狐冲大为惶恐…
风清扬瞧见令狐冲神色,不由语气转和道:“冲儿,你跟方小子与我有这段缘分,又脾性相投,能让我把独孤九剑传下去,我实在是老怀大畅,深感上天眷顾…可你若心中真有我这样一个太师叔,今后就别来见我,以至令我为难。”说着,他把头转向了方正道,道:“方小子,你也一样,我们缘分到此,今后好好用功,莫负了独孤前辈的名头…”
“风老前辈,我可不是华山弟子,您不想见华山弟子,那我总能见吧?您于我有授业之恩,我却哪能让您孤老于此,以后被江湖中人知道了,那我可没脸见人了…而且,就算江湖上人不嚼舌头,我自己这关就过不去!”方正道可不想答应他这件事…
令狐冲也在一旁道:“是啊,太师叔,徒孙不明白,您为什么不想见华山弟子?”他于华山气剑二争之事全无了解…
风清扬只是摇摇头,不愿多谈,看了看方正道,方要说话,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转头对令狐冲道:“你见到我的事,连对你师父也不可说起。”
听他如此说,令狐冲心中不解,可也不能拂了他老人家的意思,只好含泪道:“是,自当遵从太师叔吩咐,还请太师叔保重…”
方正道在一旁忍不住道:“风老前辈,您这可就为难令狐兄了。他如今武功大进,只要眼睛不瞎都看得出来,到时候岳掌门问起,您不让他说,岳掌门又多疑,要误会是奸人设计坑害华山下一代传人,那令狐兄可没法做人了…”
“哼,哪个奸人这么蠢,坑人用这么套绝世剑法来坑…岳不群那小子是迂腐,可也不是猪脑子!”风清扬怒声道。
方正道正色道:“一般情况下当然不会。可风老前辈,如今华山剑宗尚有弟子在世,而令狐兄又遮遮掩掩,不肯道出剑法的来路,便由不得岳掌门不瞎想了!我想,令狐兄剑法天赋卓绝,当不会堕了独孤九剑的威风,辱了风老前辈的威名,风老前辈传剑之事,又有何不能对人言的?而且,报出老前辈的名号来,也能打消岳掌门的疑惑,以免他师徒二人生了隔阂…”
“你知道华山剑宗!?”风清扬蓦地上前一步,厉声喝问。
方正道点头道:“小子我知晓许多武林秘辛,这华山气剑相争之事,正巧也在其中…”
“那…那…风某之事…”
“前辈被气宗之人阴谋陷害,骗去江南成亲之事,晚辈也稍有了解…”方正道如实回答。
风清扬闻言沉默了下来,气氛一时凝重起来。令狐冲完全听不懂二人在说什么,见状不由出声道:“方贤弟,太师叔,你们在说什么?这华山上不就我们华山派吗?怎生还有什么剑宗、气宗?”他心中有所猜测,可下意识地不愿往下想…
方正道见风清扬默不作声,便扭过头来,对令狐冲道:“这桩武林秘辛,实是你们华山派一件天大的丑闻,想来岳掌门也羞于告诉你们…”
“天大的…丑闻!?”令狐冲悚然而惊…
“令狐兄,方某机缘巧合,恰巧知道此事大概的来龙去脉,你若想知道,便不妨听我一诉…”方正道讲故事的瘾头又上来了…
“还请方贤弟告知…”令狐冲当然想知道了…
方正道扭头瞧了瞧风清扬,见风清扬只是呆立在那儿,眼神沉痛,并无反对,便清了清嗓子,沉声道:“其实要说起来,华山派的气剑相争,皆因一部名字叫做《葵花宝典》的武学宝典而起。这《葵花宝典》,相传乃是一前朝皇宫中的大太监所创,包罗万象,博大精深,不知怎么就流传到了江湖上,掀起了一番腥风血雨的争夺,最后被福建莆田南少林寺的红叶禅师所得…红叶禅师武功已臻至绝顶,佛法精深,这宝典落在他手上,总算止住了江湖上的争杀。一日,华山派的岳肃、蔡子峰二位前辈相约拜访南少林,二位前辈在江湖上都享有尊名,红叶禅师自然是扫榻相迎。他没想到,这二人此番前来,实是有见不得人的目的……”
风清扬听得方正道所述气剑相争的渊源,其中有些甚至自己也未曾听闻,一时间忘记了被勾起的伤心事,侧耳倾听起来…
而令狐冲听到方正道说自己华山二位前辈行那窃贼行径,偷阅别人秘籍,心中大为羞耻,实在不愿相信,可看方正道言之凿凿,实在不像作假,而且也实没必要骗他。何况,风太师叔都不说话,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接受了这个设定,沉下心来继续听…
“岳肃、蔡子峰二人偷阅秘籍后,招呼也不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