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姒锦坐在这里,只觉得有凉气从脚底板上蔓延上来。
想到这里,忽然看向了萧祁,就见他正拿着筷子喂儿子,幸伙吃的满嘴油,面前摆着一碗专门给他做的肉羹。姒锦方才有些僵硬的四肢,这会慢慢地缓过劲儿来,就在这个时候,萧祁忽然抬起头来,两人的视线顿时撞在了一起。
姒锦就笑了,这就是心有灵犀?
萧祁不知道姒锦在笑什么,努力板着脸收回目光,结果被儿子抹了一嘴油光,他就走神了一下而已。
管长安一见连忙递上浸了水帕子来,手里还托着一块干的,手势之熟练,业务之精通,可见是平常没少做。
萧祁十分淡定的擦擦嘴,挥挥手让管长安退下,惹了祸的幸伙完全不知道有什么不对,笑的无齿欢快。
今岁准备的歌舞都是司乐司准备的全新的歌舞,乐调欢快,舞姿美妙,尤其是那旋转起来的舞姬,腰细如柳,不要说男人,便是女儿都看的移不开眼睛。
“当年贵妃娘娘一舞倾城,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惊艳绝殊,难有人匹及。”
贤妃忽然开口,姒锦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这音量,这情怀再也不会错的。
贤妃要做什么?
姒锦闻言就做出一副略微惊讶的样子,看着贤妃说道:“贤妃姐姐说的是真的?可惜本宫没有眼福,当年没能见到那样的盛景,想来一定是十分令人惊艳的。早就听闻贵妃姐姐多才多艺,不像我如此愚笨,拍马难及。只能坐在这里看看还好,都说台上一刻钟,台下十年功,这个羡慕不来。”
贤妃后头所有的话都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只要熙妃但凡有点较量的苗头,她都能拱起这把火来,偏偏熙妃就这样大大方方的承认不如贵妃,反而令人无法下手了。
淡淡一笑,贤妃就道:“熙妃妹妹说的是,不是谁都能有贵妃那样的本事。”
“贤妃姐姐也太谦虚了,能在宫里仅次于贵妃娘娘,不知道多少人羡慕贤妃姐姐呢。要是别人听了您这话,可真是根本自愧不如了。”姒锦笑米米的吞口气说的,想要挑拨离间看热闹,她偏偏不配合。
难道承认自己不如别人,就真的那么难吗?
贤妃这话其实也没错,但凡换到别人身上,定然受不了别人压在自己头上。更不要说她这样有子傍身的所谓宠妃,被前宠妃压下去,怎么能行呢?
贤妃面色微僵,看了姒锦一眼,心中却有了些警觉,故作淡然的一笑,“本宫不过是熬资历而已,又有什么可说的,这人啊,活着就得知道自己的位置,你说是不是熙妃妹妹?”
什么位置才是自己的呢?熙妃不明白贤妃到底想要说什么,看了她一眼,跟着笑了笑,然后才说道:“我进宫数年,从未见过贤妃姐姐与谁交恶,真是令人佩服的很。不像是我,闲在殿中坐,祸从天上来,姐姐的福气也不是谁都能有的。”
贤妃笑容一僵,熙妃这是什么意思?
“妹妹清者自清,皇后娘娘都替你洗刷冤屈了,如今可不是否极泰来吗?”贤妃笑,更何况谁家禁足还有皇上在身边陪着的,熙妃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矫情。
“这话也不能这样说,毕竟要是姐姐被人罩头泼一盆子脏水在身上,就算是日后能洗清,可是当时受的委屈就能揭过去了吗?”
“妹妹这话也是有道理。”贤妃干巴巴一笑,没有再说什么,眼睛看着场中的歌舞,神思却有些神不思蜀。
又看了看对面的贵妃,皇上继位以来,这后宫里出过不少的美人,但是能一直活下来的就这殿里的几位了。新进宫的这些宫嫔,这才多久就折了一个,还是皇后娘娘的妹妹,此事又是因为熙妃而起。
熙妃好端端的,楚澄岚倒下了,但是皇后娘娘待熙妃好像反而比以前更亲热。难道皇后的心里,熙妃竟然要比自家姐妹更亲近么?还是说,这里头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这件事情不要说别人,便是放在自己身上,贤妃想她都未必能做到皇后的份上。
还有熙妃……
当初被贵妃一脚踩进泥潭里的人,谁能想到会有今日,连贵妃都要退一射之地。当初贵妃已经是后宫盛宠之人,但是现如今的熙妃却是比贵妃更胜一筹,简直就是独霸皇上独宠后宫了。
可是就这样,皇后却是视而不见,宫规呢?往日口口声声的规矩,现在提也不提,可见这规矩也是因人而异的。
当初贵妃得宠的时候,皇后可没少拿着规矩做文章。
想到这里贤妃心里也有些烦躁,很多事亲并不是她想要看不见就能看不见的。她的哥哥现在在大将军穆弘深手下做副将多年,上回剿匪同为出征,但是风头全都被熙妃的哥哥抢走了,回来就被封了镇国中尉,而她哥哥却是没有丝毫的动静。
想起家里头送来的消息,贤妃心里更是烦躁,皇上现在都不去别的女人的宫殿,吹枕边风?怎么吹,吹给谁看啊?家里不知道她们在宫里的艰难,只知道一味的索求。
哪里像是熙妃这样好命,不用求,皇上就把好东西都捧到她身边了。
颐和轩扩宫,东西向扩了两倍余,这后宫里除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