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说话,齐景根本就不是道衍的对手,别看道衍年纪很大,脑袋却异常的灵活。
齐景同样发现这个年代的七八十岁的老人,竟然比后世还硬朗,说耳不聋眼不花都不为过,一些大儒思维仍然如同年轻般灵活。
恶行恶相的躺在道衍身前,枕着双手看着屋顶的横梁,“还是你这里舒服。”
“不是我这里舒服,而是因为咱们两个比较像。”道衍依然闭着眼睛,双手合十,“不过咱们还是有区别的,我只是这个世界冒头的人,而你是这个世界的旁观者。”
“怎么说?”
“你之所以会觉得和我在一起很放松,是因为你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你每每遇到一个人,眼神里都会有各种的情绪,有欣赏,有怜悯,这不是初见陌生人的眼神。”
“自从你凭空出现到现在,一步都没有走错,老衲观你不是异常聪慧之人,竟然步步不错,老衲有无数的猜测但都无证据。”
“齐景,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来自哪里吗?”道衍猛地睁开眼睛,黑暗中他的双眸亮如白昼。
齐景对视着道衍的眼睛,嘴中不停的重复着道衍的话,“我到底来自哪里,我到底来自哪里······”
道衍的眼睛很深邃,让齐景一瞬间就沉了进去,他仿佛回到了过去,那战斗的怒吼,真挚的战友情,还有那曾经让他疯狂的枪支。
这一次齐景没有流泪,不知道多少次陷入回忆的他,早就有了免疫力,曾经还祈求能够回去,如今知道了回不去了,齐景也就只是怀念而已。
道衍对于齐景瞬间就恢复了清明很是讶异,他一直认为美好的回忆是人最大的弱点,是最容易让人软弱的东西,难道说齐景已经克服了这个弱点?!
不是齐景克服了,而是他已经软弱过了,消失的五个月齐景就是在逃避,要不是徐妙锦的突然离开和那张纸条,齐景恐怕就会永远逃避下去了。
看着道衍不解和讶异的眼神,齐景不禁庆幸自己已经软弱过了,虽然不能抑制回忆,但是也不会被迷了心窍,轻易的被控制的情绪。现在不能放松啊,自己还有好几千人要养活呢!
齐景长叹口气,六扇门和朝阳堂的发展速度之快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这两架马车已经开动了,就没人能拦的下来,走一步看一步吧!
朱棣对自己的信任已经成了最大的保护符,这个符不能丢啊······
————
离断对青叶非常的满意,这个妇人的表现已经足够加入朝阳堂的资格了,离断没打算把青楼的这方面的情报归到六扇门的麾下,因为离断有直觉,六扇门的权利朱棣恐怕是不会让齐景掌握了。
于是六扇门在的离断的授意下,开始缩减业务范围,并且擦掉所有的小尾巴,这些日子以来的情报都是朝阳堂负责收集的,六扇门的主要任务就是把朝阳堂和六扇门还有特战队的小尾巴都擦掉。
尤其是江南之地的子弟身份的问题,一定要做的天衣无缝,至于北边还没有消息回来,这让离断有点担心是不是出事了,北边的事情是重中之重。
百花楼已经成了北平周边最负盛名的青楼之一,生意好的不得了,以前的三楼都坐不满人,而现在已经没有空房间了。
离断坐在秦绾兮曾经的房间了,但是没有做的秦绾兮曾经的位子上,那个位子只能齐景坐,这些看似小小的事情,离断从来都没做错过,做过那么多年仆人的离断非常的明白阶级的严谨性。
“青叶,做的很好,你现在已经是朝阳堂的人了,这是你的腰牌,衣服明天我会差人送过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自己人了!”
青叶闻言激动不已,现在的朝阳堂如日中天,消息灵通的青叶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知道的东西太多,总是担心齐景他们会杀自己灭口,如今再也不用担心了!
接过铁制腰牌,正面三个大字‘朝阳堂’,背面是‘北平分堂堂主青叶’,大喜,俯身就拜,“谢顾问大人赏识!”
“谢他干什么,他最会就是锦上添花,就算他不赏识你,我也早就把你当自己人了。”
齐景懒懒的说道,刚刚在道衍那里睡了一觉,觉得全身都酥了,一问左七离断在哪,就奔这里来了。
青叶见到齐景连忙起身,把腰牌往身上一挂,就单膝跪地对着齐景抱拳说道,“属下见过公子。”
六扇门的人叫齐景统领,朝阳堂的人叫齐景为公子,孰远孰近,一听就有分晓。
齐景扶起青叶,看了眼腰牌点点头,“以你的功绩,确实配的上铁制牌,离断还算公允。”
青叶笑着说道,“谢公子夸奖。”说完就转身要走,这里已经没有自己什么事情,刚挑开帘子,就看见在门口守着的左七,左七看到青叶的腰牌,愣了一下,和煦的冲着青叶笑了笑。
“辛苦了!”
左七的一句辛苦了,让青叶心中无限的骄傲,以前左七守在门口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眼,青叶和六扇门或者朝阳堂的人打交道那些人从来都没有尊重过自己。
而如今不一样了,自己也是朝阳堂的人,也是齐景的属下,自己再不用被人鄙视了,女人怎么了,青楼的女子又怎么了,我一样能活出我自己的样子!
青叶冲着左七点头笑笑,然后紧握这自己的腰牌,冰凉的感觉让青叶内心一片火热,这才是自己的希望所在,只有它才能让自己活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