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中行进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宫时衣感觉的出来,他们这是往海滨的方向走呢,问了元绍均,得到的答复也是等到了就知道了。

最后,他们在一家帆船造型的小餐馆门前停下,元绍均引着宫时衣下了车。

宫时衣依旧是走得一脸心虚。他现在最庆幸的,就是他今天起床洗完澡,红内裤黑内裤二选一的时候,果断选择了后者。里边是黑的外边也是黑的,这大大降低了他暴露于人前的几率。

“元先生,您可算是到了,快里边请。”一个长得非常胖的华人大叔听见外面的动静,迎了出来。他长得非常面善,笑起来会让人联想到庙里供奉的弥勒佛,走起路来,肥厚的肚子一颤一颤,胳膊上还搭了一条干净的原色麻布,一边打招呼一边甩着,好玩极了。

“华叔,打扰了。”元绍均像是对他颇为尊敬。

胖大叔连连摇头:“可使不得,这位小少爷是?”

元绍均拉着宫时衣的手给他介绍:“这是我的人,你叫他十一就好。”

宫时衣瞪了他一眼,怎么就成了他的人了?不过当着外人的面,宫时衣忍了这口气,他对这位华叔印象很好,不由也笑着打了一声招呼:“华叔好。”

“哎、哎,”华叔搓着手,“十一小少爷好!这初次见面,我这儿也没什么好东西,就准备了几个家常菜,有什么忌口或者吃不惯的,一定要提出来啊!或者你喜欢吃什么,告诉华叔,只要我能踅摸到的,一准儿给你加上!”

宫时衣乖巧点头:“那我先谢谢华叔啦!”

华叔一张胖脸笑的更是灿烂,然后他仿佛刚刚想起来让客人们在门口站太久了,往圆大油亮的脑门儿上拍了一记,移开小山一样庞大的身体,连连向里挥手:“瞧我,一高兴就煞不住车,两位贵客快请进来,后面的兄弟们也一起来吧,好酒好菜都预备上了!”

宫时衣看了元绍均一眼,这个男人难得一副放松的样子,绝非面对他人时的冷硬,显然和这个华叔的关系很不一般,他被拉着手走进了这家餐馆。

餐馆不大,一共分为了两个部分,分别用中式原木屏风隔开,元绍均和宫时衣被安排在里面那张圆桌上,剩下的十来个黑衣人分坐了外面的座位,整家店没有旁人,显然为了招待他们,华叔今天根本没有开门营业。

宫时衣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外面的帆船造型倒是很有现代艺术气息,可里面的装潢却都是中国传统风味,木桌木椅,用料非常厚重,还有精巧的雕花,均擦拭得十分干净,显露出表面一层漂亮的油褐色包浆。

屏风外边那些黑衣人显然跟华叔很熟,不必他伺候,自己跑去厨房端菜端饭,酒就拿了一小坛,每人象征性喝了半杯,专注于吃菜。

随着一阵浓郁的香味袭来,华叔跟耍杂技一样两只手臂托了六只盘子,走得稳稳当当,然后流水价摆在了宫时衣他们的桌子上。

宫时衣不禁咋舌:“华叔,您太厉害了!”

“不算什么,不算什么,”华叔笑着摇头,但看起来很是得意,他给这俩人介绍今天的菜肴,“我最擅长做的是咱们温州菜,这是三丝敲鱼、三丝敲虾、蛋煎蛏子、清蒸石斑鱼、芙蓉皇后蟹、香炸凤尾鱼。一会儿还有我的拿手菜鱼圆汤,口味比较清淡,之前只知道元先生要来,准备的都是他喜欢吃的菜,也不知道合不合十一小少爷的胃口……”

宫时衣早就忍不住食指大动了,他抽抽鼻子,作垂涎欲滴状:“我最喜欢吃温州菜了!华叔,您叫我十一就好了,小少爷三个字听得我浑身别扭呢~实话跟您说,我来美国这么长时间,天天吃披萨汉堡薯条,舌头都快尝不出味儿来了,您今天绝对是拯救了我!”

他这句话绝对是发自肺腑!穿越后别的不说,生活质量绝对是下降了一大截,宫时衣一直都挺好吃的,可惜现在经济条件不允许,他自己又十指不沾阳春水,煮个泡面都能糊锅,这些日子饥一顿饱一顿,过的别提多惨了。

再次见到这么一桌正宗中国菜,他真是太感动了。

一番话把华叔听得更是眉开眼笑,他对这位十一小少爷的观感更好了,元先生这么多年形单影只,谁都看不上,如今好容易瞧中一个,是男是女都无所谓了,人好就行!反正他现在就觉得,元先生眼光那是真不错。

他推辞掉了“一起吃”的邀请,又一头扎进后厨里去了。

等这位胖大叔一离开,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又变得不尴不尬起来。

元绍均似笑非笑地给他夹了一只嫩粉色的虾仁,“看不出你也挺能说的嘛。”

宫时衣含沙射影:“那是因为华叔很可爱。”

言外之意就是,跟你在一起时不爱说话,都是因为你太不可爱了。

他将那颗虾仁放进嘴里,一种鲜、香、嫩、滑的口感瞬间征服了他的味蕾,真是绝妙的享受啊!

怪不得人总说厨师的胖瘦经常跟他的厨艺成正比,华叔的收益真对得起他那身肉。

宫时衣吃的头都舍不得抬,吃了这一顿,等下一顿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他这会儿暂时忘却了有关裤裆开线的尴尬,专心享受着这难得的美食。

有这么多年的教养打底,宫时衣尽管吃的很快,吃相却并不难看,元绍均在一旁看着,反倒被他勾起了食欲,两个人不再交谈,偶尔元绍均会给宫时衣夹菜,宫时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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